看着那张花猫脸，小男孩忍住从心底涌出的点点笑意，别过头不理人。

他想玩，可是母亲交待过，地上都是细菌，不能碰。

“芯雨，你理他做什么啊，人家是大少爷，哪会跟我们玩啊。过来啊，城堡就要堆好了！”

幼年的关君宇扁了扁嘴，不满女孩的分神。

阳光白得刺眼，不由分说地，女孩抓住他的手，在他错愕的眼神中，

凑近他的耳朵，语气仿佛八月的烈阳，美好热烈。她悄悄对他说：

“我知道你想玩。”

“关峻贤，你被我看穿啦。”

她总能看穿他的想法，所以，他才讨厌她。

“关先生……”

医生还想继续劝导他，关峻贤以冷峻的眼神示意他住嘴，他只好叹口气，开始写药方。

医院走廊，关峻贤与关君宇擦肩而过，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

看了看关峻贤走出的那道门，神经内科五号室。

关君宇嗤笑道：“我没看错吧，你这种人也会感觉心里不安，精神衰弱？”

“她临死前，有没有话想留给我？”

等等，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意义何在？

关峻贤茫然之余，砰的一声！关君宇把他按在墙上，眼睛愤怒到能喷出火来。

“你还有脸提她？！啊？！关峻贤你这个狗娘养的东西，这个时候晓得良心不安了？哈哈，你他妈以为你谁啊，她为什么要留话给你啊？她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吗？！”

争吵声引来了保安，关君宇被拉走，保安问关峻贤有没有事，却被直接推开。

“她是被你害死的！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哈哈哈！”

脑里久久回响着关君宇所说的这句话。

步履匆匆，回到车上，感觉脸上湿湿凉凉的，伸手一摸，关峻贤神情呆滞。

他竟然……哭了？

夜晚。

厨房里传来奇怪的声响，心底一沉，关峻贤下楼察看，靠近，隐隐约约，传来的是小孩的声音。

打开灯，他看见两个孩童蹲在冰箱前……偷喝牛奶？

被撞破，小女孩受到了很大惊吓，呆呆地看着他：“对，对不起。”

小男孩瞟他一眼，继续哄女孩喝东西。

“不，我不喝了，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女孩凭空消失后。冷漠的男孩失控了。

“把她还给我！”他冲关峻贤怒吼。

关峻贤认出了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小脸。那是他自己。

“把我的小媳妇还给我你这个混蛋！呜呜！我只要她，呜，你把她还给我！”

小时候，大人们总爱打趣他，说周芯雨是他的小媳妇。

回忆潮水般袭来，头痛欲裂。

下一秒，关峻贤惊恐地看着手上的血：“你……”后退，撞上洗手台。

手握血淋淋的匕首，小男孩失魂落魄地呢喃：“既然她走了，那你也去陪她吧。”

“呃！”

猛然惊醒，关峻贤挥开林雅君想要安慰他的手。

“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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