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了三年的校歌，还是第一次合唱得那般整齐。碎纸片在空中打着旋儿，歌尽，缓缓落在地上，一层一层，犹如雪花。

旁边的叶荞和许芜静早就按耐不住了，舞蹈进入**，她们跟着众人高呼出声，大声尖叫起来，沈兮也跟着喊了好几声。

何然坐在队伍最前面，因为不是站军姿，所以大家都坐得比较近，他和沈兮中间虽然隔着几个人，可距离不过一米左右。他微微侧过头，沈兮正全神贯注地看台上的表演，不时两手放在嘴边大喊“好帅啊”。

她的眼里好似盛满了细细碎碎的光，微微闪烁，何然蓦地笑了，以前沈兮看他时就是这种眼神，毫无防备，真诚且坦然。

一晃眼，六年过去了，丫头长大了。

而他，也不再是唯一。

这次重逢完全是个意外，第一次当教官，没想到会碰上沈兮，还成了她的教官。他又惊又喜，想主动和她搭话，又怕六年没见，她早已将他遗忘。

场上的表演依旧热闹，虽没有一个正式的舞台，没有炫彩的灯光，也没有主持人调动氛围，但大家却用着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欢愉和兴奋。

沈兮拍着手，似有所感，侧目望过去，二人的目光猛地撞在一起，皆是一怔。

何然嘴唇动了动，看她茫然的表情，缓缓一笑，夹着几分释然。沈兮轻轻抿唇，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不过看何然笑了，随之也弯起唇角。

结束时已经晚上九点多，许芜静和程淋晚上没吃东西，二人一解散就直奔食堂，吃消夜去了。

女生宿舍楼下，叶暮帆左手拎了几袋零食站在最旁边，来来往往的人不时会侧目看向他，他突然有些烦躁，皱着眉头，干脆低头看手机。

叶荞挽着沈兮的胳膊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刚刚在台上表演节目的几名教官多么多么帅气，有那些表演比较好看，说得正起兴乍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抬头就看到叶暮帆站在不远处冲她勾勾手指。叶荞二话不说，拉着沈兮小跑过去。

“学长。”沈兮礼貌地喊了声，就自动站在旁边等。叶暮帆看向她，微微点头，然后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叶荞。

“哇，你竟然专门给我送过来了，真是受宠若惊。”叶荞伸手接过来，打开一看，好多都是她喜欢吃的，忍不住打趣道。

前几天叶暮帆买的零食她说等训练结束后再找他拿，其实她也没真的想去，就随口那么一说。训练了一天，只想早点躺在床上睡大觉，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且她的确觉得受宠若惊，以前她高中军训或者参加运动会，叶暮帆从没给她送过吃的喝的。这回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又是请吃饭又是送水又是买吃的，简直不正常。

天上突然掉馅饼，她总觉得有坑。

“不要?那我拿回去给夏天他们吃好了。”他挑挑眉，说着伸出手打算从她手里拿过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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