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钦扬只是实话实说，萧茗悠却像是受了什么欺负，眼睛一眨，落下泪来，与此同时，谢月走进屋来。

“我知道季钦扬姑娘心里有气，是我没有管束好手里的丫鬟，若是能让姑娘解气，姑娘打我几下也是可以的。”

萧茗悠说完抓着季钦扬的手就要打自己，谢月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萧茗悠。

“你在做什么？”

萧茗悠似是没想到谢月会出现在屋里，慌乱的拭泪：“我担心季钦扬姑娘，来看看她，顺便再好好的道歉。”

“人又不是你推的，为什么要你来道歉？”

谢月的声音很冷，带着怒气，却不是冲萧茗悠，反而更像是心疼。

季钦扬不想打扰两人，但她的手还被萧茗悠抓着，怕牵动伤处，小声开口：“王妃能不能先放开奴婢，奴婢疼。”

萧茗悠忙松开手，又道了次歉。

怕谢月误会自己对萧茗悠摆脸色，季钦扬强撑着笑了笑，柔柔道：“没关系，奴婢皮糙肉厚，不会有事的，多谢王妃相信奴婢，王妃不必如此愧疚。”

萧茗悠还想再说些什么，谢月忽的开口：“人不是你推的，不用你来道歉，但做错了事的人，不能不付出代价。”

这话听起来颇有些不近人情，萧茗悠诧异的看了谢月一眼，随后红着眼说：“桃花比我小四岁，入府后便一直跟在我身边，与我情同手足，我愿意代她向季钦扬姑娘赔罪也不行吗？”

“这次你能代，日后她若是杀了人呢？”

谢月反问，声音有些大，带了责备。

萧茗悠浑身一颤，说不出话来，红着眼冲出房间。

谢月没有追出去，脸色很难看。

季钦扬不知道能说什么，安安静静的装作自己不存在。

过了会儿，她听到谢月问：“手上的伤怎么来的？”

刚刚萧茗悠抓季钦扬手的时候，袖子滑下去了一截，胳膊上的掐伤露了出来。

季钦扬不敢告状，含含糊糊的说：“可能是摔下去的时候磕的吧。”

谢月重新把袖子撩起来，指着上面的痕迹问：“磕在什么样的石头上能磕出这样的伤？”

谢月非要问个究竟，季钦扬没办法，只能如实回答：“昨日御医给齐王妃治腿伤，齐王妃太疼了，不小心抓的。”

萧茗悠的指甲留得挺长的，那些掐痕很深，今天被谢月大力拽了一下，有的地方又冒出血来。

谢月绷着脸，问：“昨天怎么不说？”

一点儿小伤，说出来怪矫情的，反正不会有人在意。

季钦扬没把真实想法说出来，怕谢月觉得她在抱怨，平静的说：“少爷要忙正事，奴婢不想用这些小事打扰少爷，况且和王妃的腿伤比起来，奴婢这点儿疼不算什么。”

季钦扬说完笑了笑，叫人看不出一点儿委屈。

谢月心头莫名滞了一下，问：“你想怎么处置她？”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按照这个逻辑，季钦扬摔断了两根肋骨，受了这样的痛，桃花也该断两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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