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修远神情如常，继续问道，“你确定吗，怎么死的。”

南山仔细回忆之下却有些迟疑了，“我确定，他好像——应该是被河鬼杀死的。”

封修远这才有些诧异的睁大眼睛，“你看到了河鬼将他杀死？”

南山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封修远的眼睛，“我昏迷之后醒过来，天上在下暴雨，闪电照的周围的景象及其清晰，我看到旁边有一只河鬼，在啃欧阳磊的头。”

封修远反应了一两秒，这片刻的寂静极为可怕，南山盯着眼前晃动的穗子，她昏迷太久，醒来也不过片刻，现在再回忆起当时的场景总觉得十分不真实，好像是自己的一场梦境，因此她不敢说，现在身处欧阳府，身边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封修远，假如封修远也提出质疑，南山想，自己可能会真的觉得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吧。

但封修远只是沉吟一下说，“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树下，而周围草丛混乱泥地上有许多痕迹，当时还以为你在和绑架你的人争斗，但假若是河鬼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南山深深吸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将被子紧攥出痕迹，指甲发白，封修远支持和相信的态度无疑给她注入了一点信心，她才觉得有点头晕，封修远见状，上前扶她躺下，“你再歇一会，要我去通知欧阳家这个消息吗。”

南山不语，封修远说，“假如他们知道此事，必然会打扰你休息，你现在精神不好——”

南山摇头，“不是，我不是担心我的休息，而是——”

封修远叹气，“无论如何你还是再躺一会吧。”

南山推开封修远的手，“不行，我要起来，河鬼作祟，本官作为县令岂能容许他伤害本县子民。”

封修远怔怔的看着南山坐起，也不再阻拦，趁她穿衣服的时候跟她说起这一天府中的事务，“那欧阳风又和府中上下大闹了一场，而二夫人看起来对他无可奈何，欧阳磊现在死了，欧阳然是个痴呆，看来这家主之位只能由欧阳风来做了。”

南山闻言，有些乏力，撑着身子坐在桌前，开始从那天晚上进行思考。

河鬼捉走了欧阳磊，分尸食之，这和蒋钊死去时的情形相同，但是为什么要把自己也捉去呢，按理说河鬼针对的欧阳家的人，难道是抓错了？又或者是想将自己贮藏起来，等到饥饿了再吃？南山越想越觉得此事重峦叠嶂，有很多不通之处，但又找不到破绽在什么地方，事事符合逻辑但事事都很奇怪，于是问封修远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失踪的？”

封修远看南山沉默不语，知道她在思考也不方便打扰，此时坐在她身边说，“我早晨起来叫你吃早饭。”

南山身体还虚弱，此时思考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但仍是站起身说，“走吧，去找到我的地方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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