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药的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想。

预料中的昏睡感一直没有到来，身体的疼痛却渐渐缓解。

是止痛药！

她早发现有监控，所以那么巧，身上带的药，反而让江鑫卸下防备。

巧合吗？

他不信。

去九华，才是她的目的所在。

这熟悉的庄园，是她上一世极度厌恶的地方。

有一点江鑫说对了，上一世她没疯，却差点将卓云灏逼疯。

亲眼看到他裂开的伤口时，戚音不知道自己该生谁的气，拧紧的眉心，一直不曾放开。

医生走后，李文推他进浴室整理。

“我来，你身上也有伤，处理完去休息吧。”

卓云灏视线微抬，“你帮我洗澡？”

话都当着李文面说出去了，还来得及收回吗？

戚音硬着头皮，“又不是没洗过。”

李文没留下来当电灯泡，转而去了客房。

卓云灏坐在轮椅上看她试着水温的背影，没有忽略掉那红的近乎透明的耳尖。

只是她给自己解衣服的动作，倒十分流畅。

女人目不斜视的帮他擦着身上的血渍，没有碰到他伤口分毫。

“你经常照顾人？”

戚音起身换了干净毛巾，蹲在他面前，“最近才学会的。”

同样的事做了两世，她能不熟练吗。

心里不是滋味的卓云灏看她解开自己腰带，脊背僵了一瞬。

“我碰到伤口了？”

她动作停了停，让他撑着台面，才能把裤子拽下来。

卓云灏皱眉，提醒道：“你不用委屈自己照顾我。”

“你能好起来我就不委屈。”戚音抱着他腰帮他借力。

两人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心跳。

戚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男人故意偏过头。

但他通红的耳朵，到是说明了一切。

他不好意思了。

“短裤在哪？”

卓云灏看出她颇有心思的眼神，指了位置后，见她呆站在原地不动，“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怎么换？”戚音梗着脖子过去，可手落在他腰腹上时，隐隐的颤抖，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两世......她都没有亲手做到这一步！

手腕被温热的掌心抓住，“不用为难，我又不是瘫痪，可以照顾自己。”

“我不为难！”

这回答他的话，反而像是在告诫自己。

和他多年的忍让爱护相比，她只是照顾他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要守他一辈子！

她深深吸了口气。

又不是没见过！

一鼓作气的她，自认为动作迅速，可还是慌得，碰也碰了，看也看了。

卓云灏抓住她发抖的手，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声音越发的低沉。

“这个身份，不包含你一定要履行妻子的责任，况且你又不喜欢......”

他的话音被两片柔软的唇堵回喉咙中。

一动不动的他，像个木头。

戚音唇角微动，又故意啄了一下才退后，笑盈盈的看他，“你这么好看，谁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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