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耳边响起夏莹的声音：“寒夫人离去时，是睁着眼睛的，她应当是死不瞑目吧！”

“闭嘴！”

寒旭尧有些咬牙切齿。

她肯定是为了欺骗他，来不及闭上眼睛的。

想到此，寒旭尧纵身跳进了掩埋着燕洛璃的小土坑，燕洛璃的尸体映入眼帘。

寒旭尧呼吸一颤，唇上血色尽失。

他看过无数的尸体，怎么会不知道尸体的真假？

不，他不相信！

寒旭尧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燕洛璃已死。

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定然是用一具尸体易容成燕洛璃的样子。

寒旭尧仓皇的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探索。

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燕洛璃，你既然睁着眼睛，就给我起来！”

寒旭尧刚松懈下来的心脏又猛地压了块巨石，惊慌失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失态。

“你再不起来，我不止把你的墓给挖了，你燕家其他人的墓我也要挖开。”

寒旭尧盯着燕洛璃开口道。

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若仔细辨别，却能听到那极力克制的慌乱。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

“大人，万万不可！”

寒莹一脸震惊，连忙阻拦，没想到寒旭尧这么不能接受燕洛璃的死。

之前他还曾说自个谁都不爱，可现在他这般闹腾，都变得不像她认识的寒大人了。

难道他真的不爱吗？

还是爱而不自知……

可说完这句话，寒旭尧似乎有一种错觉，燕洛璃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寒旭尧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燕洛璃，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罢了。”

方才威胁的话语，不作数。

冰凉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寒旭尧眼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抬手覆盖在燕洛璃的眼帘。

“燕洛璃，你该闭眼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那一直睁着的双眼已然闭上。

寒旭尧跳上来，朝下属们道：“燕洛璃仍然是寒夫人，理应葬在我寒家墓地。”

说完，将那写着“燕洛璃”的墓碑一掌拍碎。

棺木在寒旭尧眼前合上，燕洛璃消失在他眼前。

锦衣卫众人将棺木抬了上来，重新将土坑填满，又带着这副棺木上路。

夏莹也将奄奄一息的小梅带上，到了永州，便将她放到了医馆。

宣帝八年二月。

警衣卫指挥使除永州盗贼。

被圣上召回嘉奖。

寒旭尧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已经是二月，风雪差不多停了，可行至京城郊外，却突遇风雪拦路，前行不得。

寒旭尧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牌匾上书“灵山寺”。

“去前面的寺庙稍作歇息。”

寒旭尧带着棺木进了寺庙，一个小和尚迎了过来：“施主，方丈让我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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