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原和陆也都点点头，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班主任沉默片刻，目光转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瘦削身影。

“夏泽，这样吧，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去练剑，我就不罚你擦黑板一个星期了。”声音里充满无奈，明显不是第一次给夏泽说了。

“其实……我可以继续擦黑板。”即便站在讲台下，夏泽的身高依然高于老师，只是他低着头，声音像是溪水击石一般清脆细小。

刘大海在这个学校的地位算高的，但是“剑影协会”属于校外组织——简称“剑协”，常年在中学招募剑术人才进行训练，其在南山市的地位不亚于南山中学，因此他拿“剑协”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知道你成绩不差，但也算不上很好，是吧？”

“嗯。”

“那有没有想过往清华北大冲一冲呢？”刘大海试图激励斗志。

“有。”夏泽抬头看着他，眼神真诚。

在刘大海看来，夏泽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学生。他表面上从来不会反抗老师的教诲，也不会提出异议，但行动上却从不改正，我行我素。

最难带的学生恰恰就是这种橡皮型的，你怎么说他，他就怎么变形，但当外力撤去后，他就兀自恢复了原状。

“你回去，剑给我收好。”刘大海无奈，只得让他回到座位。

夏泽是昂首挺胸地走回座位的，他的表情漠然而沉着。他有一种目光不被察觉的能力，所以当他看向王芷时，眼神仍旧是迷离的。

但她是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弄笔盖——班主任规定班会上不能写作业，乳白色的脸颊上泛起不均匀的红晕，仿佛有人用手指四下按捏过一般。当夏泽在座位上坐下时，他只能看到她光晕渲染着的侧脸，和那个精致小巧的鼻头。

“泽哥，牛逼啊，”刚下课，陆也就趴在了夏泽桌上，“你知道不，刘大海本来早就想把你揍一顿了，但奈何你这次联考排名前十，就没拿你怎么样。”

联考成绩是早上才出来，夏泽一向都是从同学口中才听说自己的成绩和排名。他觉得那张毫无意义的纸只会的徒增焦虑。

“不，是因为泽哥背了把剑，他打不过，心虚。”林原也凑了过来。

“喂，你为什么还要去‘剑协’啊，那里难道也有‘剑协高考’吗？”林原问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协会，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里面真正的情况，夏泽作为剑协成员却也闭口不谈，他那冷若冰霜的表情让大家都不敢刨根问底。

“没有，但是最近挺忙，要准备一些比赛。”夏泽回道。

“什么比赛？”陆也挑挑眉毛，问。

夏泽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地将剑斜在桌边，掏出卷子开始做题。

“傻瓜，当然是击剑比赛啦！”林原戏谑道，和陆也两人嬉嬉笑笑地回去了。

夏泽迅速地做完一张数学卷，并对照答案用红笔修改，不一会红勾便铺满了纸面。他大呼一气，将笔横在桌上，身子靠在椅背上，环视教室里坐姿相同的做题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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