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抖了抖袖子，语气之中有些惋惜：

“我问你，这个世界，好玩儿吗？”

血雨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你……你说什么？”

“你肆虐江湖十年……那么十年前，你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多大呢，十多岁的年纪……应该是个初中生，或者稍微大一点儿，高中生？”

“你！”

白云舵主摇了摇头：“你最开始杀死的那一批人……大概是跟你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吧？他们是跟你一起玩的朋友，还是同班的同学？或者是完全不相干，碰巧凑到一起的陌生人？……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啪嗒，雨水在滴落。

一道天雷惊闪，大殿内所有的烛火嗤地一声齐齐熄灭，周遭陷入了幽深的黑暗。

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悠长而感慨：

“他们是你杀死的第一批穿越者，可能你在来到这个世界时，被赋予的能力刚好比较……偏向于掠夺？你很快意识到了杀死跟你一样的穿越者能让你变得更强，于是你开始寻找，开始挑着那些误入这个世界的人来下手。强的，弱的，在这个世界蛰伏许久的，刚来这个世界还不清楚情况的……你杀了很多很多人。”

血雨的表情愈发的惊愕，他猛地张大嘴巴，厉声道：“难道你也是！？”

白云舵主并没有回答血雨的问题，而是继续微笑着问道：“这个世界，好玩儿吗？”

“……”

“你不说，那我来替你回答--我想，你一定很享受这个世界，毕竟，你可以依仗着你的能力随性杀人……钱财，能力……你似乎不是个贪图权利的人，一直没有纠结自己的势力，到处流窜作案，到处杀人……你很享受整个江湖都恐惧着你这个无规则杀人魔的样子，觉得这样很帅气吧。”

雨水从屋顶的缝隙滴落到房内无垠的黑暗里，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给道观里两人的沉默进行着倒计时。

终于，在血腥味渐浓的时分，杀人魔血雨发出了一声长笑。

“你既然懂得这么多，又一个人过来见我，莫非是要来跟我谈合作？你是不是也有想要杀的人，不方便出手的？”

“合作？不，刚好相反，我来这里就是通知你，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

“……什么？”

“谢谢，这十年，真是辛苦你了。”

一道白雷闪过，雷光乍响，映照出血雨面前这位浑身森白的诡笑人影。

“谢谢你这些年的帮助，只可惜……你越线太多了。”

在阵阵的雷鸣声中，一个闪光间，惨白人影的手里突然多了一颗人头，而在下一次雷闪后，他手里又变得空空如也。

而后，大殿的角落内内传来了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人摔在水里的声音。

雷光中的森白人影微笑着，举起了空空的双手：

“我来之前听一个小姑娘说，在下雨天杀死你几次你都不会死，你这摘了脑袋都还能变回去，确实有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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