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的母亲很好，好到有点承受不起。

补课小区门口有一家香酥鸡的摊子，他们是常客。每次一起走，他母亲总是帮着我带一份。

一切做的那么自然而理所应当。

在学校里我跟他的对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欸覃诺！”我看着他从远处跑来，他喘了几口气就接着说道，“我妈做了点饼干，叫我带来给你，喏。”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袋用透明包装袋装好的曲奇。

“谢谢啊。”我笑了笑接过，看着他又转身跑向走廊的另一边。

“再笑，再笑眼睛都没了。”同桌戳了戳我打趣道。

“说什么啊你。”我拍掉她的手，脸上不由一热。

“嗯，跟你说正事儿，”同桌摆出一张严肃脸，“你说，我生日要请贺佳俊一起来么？”

要请么？我愣了愣，微微晃了神，倒是同桌开始大惊小怪：“啊，你看看你看看，说你俩没什么，估计也只有瞎子会信。你喜欢他啊？”

“别乱说！”脸上的余热还未消，就又开始往上升温。同桌见了更是来劲，我的内心却因为这无意间的话语开始有了动摇。

我，喜欢他…吗？

时间一点点逼近中考，学业的压力增大，我和他开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缺席补课，和他相处的时间仿佛突然缺少了一大半。而唯一还剩下的还能够静静仰望他的时间，也只有上学期间被老师压榨得所剩无几的那一点午休。

“今天一起走吧，我爸来接我。”

“哦，恩，好。”我停住了向前的步伐，与他一起静静站立在花坛边的大理石边沿上。

他戴着耳机，声音开的很响，朦胧的歌声顺着风一点，一点地飘散开，轻柔地落进了我的耳中。微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我的裙摆随风飞扬着。

“在听什么？”我率先打破了这阵沉默。

“哦，张学友的歌。”他摘下右耳的耳机递给我，我弯下腰，轻轻将耳机塞入耳蜗，张学友温柔的歌声如期而至。我多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

后排的车座上，他坐在我的左侧。我紧张地抓着裙子，忽视了手心满满的汗。静默无言，恍惚间，我好像听见不知是谁的心跳声砰然响起。砰。砰。砰。一声一声，填满了悸动和青春。

他母亲因为工作的关系最近很少陪他回家，而另一个女生因为中考将至暂停了书法的学习。所以，回家的路上只余下了两人。他借用我的手机给他的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以后，就像往常一样站立在花坛边的大理石边沿上。那天无事的我，就安静地悄悄站立在一边，仰望着他，陪他一起等待。

良久。

淡淡的语气弥漫开来，声音很轻，轻到仿佛只要你的呼吸重一点，就会把这句话打碎：“覃诺，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喜欢他…吗？

脸倏地一下子红起来，有点慌张的摇摇头，紧张到甚至连完整的句子都无法拼凑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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