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这两个人，竟然还是为了自己的那些可笑的包袱和利益，

要杀了她！

耳边孙卓的声音，将秦沫拉回了现实。

“以后我们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了！你嘴巴严一点，这事我俩都有份！”

“好好好......咱们走吧，卓，我有点怕。”

脚步声和私语声都越来越远，直至不可闻。

秦沫这才认清现在的状况。

自己的手脚被捆住，嘴上贴着胶布，周身还被麻袋封死，加上压在身上的泥土，被拍得结结实实。

靠自己几乎没有动弹的可能性。

黑暗和死亡在周边蔓延。

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只有时间和稀薄的氧气在流转消耗。

缺氧的压抑和死亡的恐惧，折磨尽了秦沫最后一丝气力。

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应该是走到了最后了吧......

脑海中飞速闪现着光怪陆离的画面：

是父母对她新婚的祝福，是孙卓与她相恋的点滴，是和吕曼同吃同住的过往，还有她刚刚启航的梦想，还有她幻想中的未来......

一切都在离她远去，她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轻，逐渐飞向云端。

...... ......

“答应他！答应他！”

人群的欢呼声恍若隔世，秦沫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阳光。

让刚刚还身处黑暗的她觉得十分不习惯。

秦沫抬手挡了挡。

“沫沫，你发什么楞呢，快接下花啊。”

一旁的室友们晃着她的手臂，让她被迫从晃神中醒过来。

秦沫这才想起打量起了周围。

熟悉的人，熟悉的校园，一张张久违的面孔。

这是两年前？孙卓和她告白那天的画面？

是临死前做了一个梦？

只是怎么也不该梦到这个场景啊。

日有所思，也有所梦，难道自己心底里最不舍的竟然是这一刻？

“沫沫，沫沫。”

孙卓在同学的簇拥下，往前走了两步。

手上的花握得紧了紧，毕竟是第一次告白，他也有些紧张。

大学四年的相处，他笃定秦沫一定和他有着相同的心思，才有了今天这个精心准备的告白。

低头看着秦沫迷惑的表情，他以为这个丫头被他感动坏了。

“沫沫，做我女朋友吧。”

为了让秦沫听得更加清晰些，孙卓又一字一句地说了一遍。

这真实的感受，这熟悉的声音，秦沫甩了甩头，试图清醒。

眼前的孙卓逐渐和那个黑夜里来自地狱的恶魔重合到了一起。

“不，我不能答应。”

此话一出，人群突然安静下来，孙卓闻声一愣。

在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时，秦沫已经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她沿着熟悉的路，一直狂奔到学生宿舍。

来不及平复喘息，她轻轻推开门，有些不确定。

她不知道这个梦会在哪个点突然醒来，她不想再去独自面对那晚的漆黑以及被泥土包裹的绝望。

那么，就再好好看看过去的自己吧，即使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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