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妃走上前，蹲下身子，拿起一块碎木，细细观察，两个孩子也偷偷看着她，希望自己没有闯太大的祸。

凌妃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目光愈发复杂，既有愤怒之火却也有悲凉之意，可此时却是怒火大于悲凉，大到她无法抑制，终于爆发出来：

“这是谁砸碎的？！”

文通年幼，凌妃又不是自己的生母，见此场面自然是害怕，手足无措。他可怜巴巴地看了看旁边的文瑶，文瑶明白他的意思，但自然也不会替他承担下这罪责，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就算说出来，凌妃也不会怪她：

“母妃，儿臣方才与通弟弟躲猫猫，弟弟顺着柜梯爬到了母妃的衣柜最上面，儿臣爬上去找他时，他不小心踢下了上面那个破木牌，所以就，就……”

听到“破木牌”三个字时，凌妃浑身颤抖，怒火中烧，也顾不得别的，气得哆哆嗦嗦地指着她怒吼道：

“什么？破木牌？！你可知那是什么！那是你的亲哥哥、母亲的亲生儿子蜀王文毅的灵位牌！你居然敢说是破木牌！你，你这个逆子！给我到殿前跪三个时辰，好好反思！若再不知悔改，本宫，本宫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说着她越发抽搐地厉害，脑子有些麻木，眼前隐隐发黑，目光中好像喷出了熊熊烈火一般烧在女儿身上。

其实从前凌妃很少跟文瑶提前她的哥哥文毅。今日这样一闹，反而让她证实了这个哥哥曾经的存在。只是母亲待她向来温和，今日她是头一次见到母亲对她大发雷霆，她着实也被吓到了，不敢再回嘴，一旁的文通更是吓得嚎啕大哭，她只得乖乖得接受惩罚。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随着宫女们的惊问之声此起彼伏，凌妃笔直倒下，昏倒在侍从们的怀中。

凌妃在昏睡之中，隐隐约约做了一个梦：她梦到她正在黑暗之中看着儿子的灵位牌，看着看着，却听到一阵似幽灵一般的声音，来回在她的耳边回荡：

“碎此牌者，当为汝之继子！”

她惊异地仰望着四周，却未曾看见什么，就在她放松警惕的那一霎那，她突然间看见了儿子文毅的幻像渐行渐远，她便拼命地追赶着它，可忽然，这幻像便由文毅便成了文通弄碎了灵位牌的画面，她即刻就定住了脚步，瞪大眼睛定住幻像看，只见那像上又出现了那几个字：碎此牌者，当为汝之继子，随即便化作一块白手帕，飘落到凌妃手中……

凌妃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守在一旁的小涓，模糊道：“本宫昏睡了多久了？”

“娘娘，您终于醒了，您已昏睡了一整日了。太医只说您是因急火攻心才昏睡过去，不久便会醒来，谁知竟等了一日，公主和奴婢都很担心您！”

凌妃这才想起之前她罚女儿跪于殿外三个时辰，有些于心不忍，关心道：“瑶儿呢？她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