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恳求的语气,让沈砚想起来,两年前,如果那年她没有离开,他们本来约好了去南山看雪。
也许他也想弥补遗憾,沈砚点点头,答应了她。
这几天,岑愫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咳血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照镜子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如同枯木一样的自己,岑愫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好在沈砚很忙,忙着工作的事,忙着保护江吟,忙到根本没时间关注她。
两人约好去南山看雪后,岑愫打了个电话回复了岑家长辈,说集团最近工作太多了,婚期的事延后到明年再说吧。
然后,又把订婚后设计好在制作中婚纱叫停,婚纱店的设计师问她怎么了,岑愫笑了笑,说婚礼取消了,她不结婚了。
最后,她给远在伦敦的父母打了电话。
她跟父母的关系其实说不上太好,当年被逼着和沈砚分手,又逼着她出国,岑愫很少主动找父母,但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还是打了电话过去,只说自己跟沈砚很好,抑郁症也快好了,别担心。
安排好所有事,岑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希望能坚持到生日那天,那是她最后的心愿。
岑愫每天盼着盼着,终于到了她生日那天。
自从入冬后,京北下了好几场雪,现在正是南山雪景最好的时候。
两人一路登上南山,山顶上,岑愫穿着白色长棉衣,仿佛跟雪山融为一体。
寒风凛冽,不知是被冷风吹的还是她太虚弱,岑愫的脸白得异常。
沈砚沉默的看着她,许久才问:“你最近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岑愫忍着身体的疼痛,装作没事的摇摇头:“我没事,可能是风吹的太冷了。”
说罢,她拉着沈砚走进雪山深处。
白皑皑的一片山岩,银装素裹,雪峰连绵不绝,如巨龙腾飞,好震撼的景色。
岑愫的心久违的安定下来,她静静地靠在沈砚肩上,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放在手上玩儿。
“沈砚。”她看着手里的雪球,轻声开口:“如果两年前我没有离开,我们会怎样?”
第十章
沈砚眼神暗了下来,却回答道:“和现在一样,会结婚。”
岑愫目光暗淡下来,“是吗?”
沈砚仿佛察觉到她的不高兴,也意识到这段时间对她的冷淡,喉结微动,下意识想要补偿,“二十五岁了,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岑愫笑了笑,“我的愿望就是你来陪我看雪,等下日落雪景是最美的,我们一起看。”
沈砚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可没过一会儿,沈砚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他怔了怔,犹豫了两三秒,终于还是走到离岑愫远些的地方接听了电话。
手机那头,江吟娇弱的哭声传了过来。
“阿砚,我好害怕,那个流浪汉又跟踪我,他,他还跟到了我家门口,现在在砸门,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