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已经过去,她没心思也没时间去哀伤感怀,生活便是如此。
路过银行,她拿着支票去取现,心里满是对儿子病情康复的期待。
顾桐无暇去想慕庭渊对自己长达一夜的折磨,哪怕浑身酸痛的身体在时刻提醒她。
坐在椅子上排号,她一遍遍看着支票上填写的数字。
慕庭渊的字迹很好看,还是像以前那样,瘦长的字体,透着孤冷和清傲的气质。
“哟,昨晚这一夜卖了不少钱啊!”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语气酸溜溜的,哪怕未见其人也能听出其中的妒忌。
她微微回首,瞥见站在身旁的苏若晴伸长脖子往下看,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支票上的数字。
有道是冤家路窄。
想起昨晚包厢里那一巴掌,顾桐不慌不忙站起来,拿出曾经的端庄高雅,纤长的身体足足高了她半个头。
“这是我先生给我的合法赡养费,苏小姐这是吃不到葡萄就喊酸吗?”顾桐微微一笑,目光中的坚毅和气势,顿时将面前的女人压下去。
好在这四年来他们只是分居,但在人前和法律上,她始终是慕庭渊唯一的妻子。
这便是底气。
苏若晴见顾桐高昂着头,正妻的架势让她无处耀武扬威,不禁恨得牙根发痒。
尤其当她看到支票上慕庭渊的签名,那刺眼的一百万更是令她的妒火难以压制。
苏若晴不屑一顾地哼笑,故意将音量放大,歪头瞥着顾桐:“真是恬不知耻!你这种结婚第二天就给慕总戴绿帽子的女人也有资格要赡养费?”
当时这件事闹得全城皆知,既是慕家的耻辱也是顾家的丑闻,正逢此时又赶上顾氏出事,苏若晴当即跳槽,慕庭渊便在赌气之下留她在身边做助理。
顾桐回忆起这些往事,看到苏若晴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悲哀。
自己当年一时眼拙也罢,想不到慕庭渊为了一己私仇整整用了她四年。
顾桐轻声喟叹,无视周围投来的眼神,眉眼弯弯地问:“苏助理,慕总要是知道你拿他的私事在公众场合这样大放阙词,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此言一出,苏若晴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毕竟顾桐当年出轨的事,在整个慕氏集团都无人敢提,如同禁忌般噤若寒蝉。
可说出的话收不回,她干脆话题一转,恶狠狠地瞪着顾桐,“还不是因为你下贱?是你毁了慕总的名誉,还有脸怪到我头上。”
就在这时,广播突然响起提示音。
顾桐还没想好怎么还击,听到终于排到自己,懒得和苏若晴打嘴架,捏着支票与她擦肩而过。
可苏若晴却不依不饶,想起昨晚被顾桐回了一巴掌,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走,昨晚你还没向我道歉呢!”
苏若晴紧蹙起细眉,毫无征兆地恼羞成怒,撅着嫣红的嘴巴抬手拦住顾桐。
凝视着一脸嚣张的苏若晴,顾桐心里恼火,却不想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