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尖峰刺破了血肉,云夙夕闷哼了一声,死死的咬住了下唇,将匕首再度拔了出来。
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灰褐色的衣衫,也滴进小厮拿着的碗里。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脑子也愈发的昏沉。
要是能这样死了,或许也好。
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后,云夙夕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而嘴角却噙着一抹解脱的笑容。
“去叫大夫。”
闫墨尘瞧着地上的云夙夕,剑眉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乌黑眸中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小厮应了吩咐,匆匆跑到府里大夫所居住的厢房,将熟睡中的大夫唤了起来。
二人撑着骨伞赶到了马厩。
雨,越下越大,而闫墨尘却浑然不以为意,在雨中伫立良久。
“草民叩见王爷。”那大夫说着,便准备叩头行礼,却被闫墨尘制止,“先看她的伤势。”
大夫进了马厩,蹲在了云夙夕的身侧,将她胸口的伤包扎了一下,止住了鲜血,这才探着她的脉搏。
片刻后,收回了手,朝着闫墨尘拱手道,“王爷,此处环境太过恶劣,不宜这位姑娘养伤,这位姑娘一连几日滴水未尽,身子已是虚弱至极,现下又流了心头血,若不好生修养,怕是回天乏术。”
“不管什么法子,都要让她活着。”闫墨尘说罢,又深深的看了云夙夕一眼,便转身离开。
这一场雨下了很久,直到两日后,方才停歇。
云夙夕自那从马厩被抬回去,也已经昏迷了两日两夜。
“还没醒吗?”闫墨逸出奇前来厢房探望着云夙夕。
“并未,这位姑娘,能否醒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大夫瞧着榻上的云夙夕,似是惋惜一般的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榻上的云夙夕如扇的眉睫轻轻的煽动着,她缓缓的睁开的双眸。
映入眼帘的并非茅草棚,而是房梁。
云夙夕刚一动,便扯动了胸口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姑娘,你醒了。”大夫见云夙夕醒了过来,立即上前给她探了探脉搏。
“已无性命之忧,但还需好生修养。”云夙夕撑着身子依靠在了榻边,目光看向了屋内中央,就见到一袭墨衣的闫墨尘笔直的伫立在原地。
“我还以为你不会救我。”云夙夕扯着嘴扬起了一抹笑意。
“你是清歌的姐姐,若你死了,清歌会怪我。”生硬的话语,令云夙夕嘴角的笑容一僵。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云清歌,可他何曾知道,当年的那个人,并非云清歌。
云夙夕垂下了眉眼,眸中满是落寞。
她抿了抿唇,复而开口,“那便谢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了。”
一句话尽显疏离。
“你且好生养伤,待你伤势痊愈,便亲自去照顾清歌。”闫墨尘说罢,不待云夙夕应声,便转身离开了屋内。
云夙夕猛然抬眸,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话,却梗在了喉咙间,说不出来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