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城的眼睛又看向边牧犬,那狗吃饱喝足后,正来回扫着毛色光亮的尾巴。
人活着,有时候不如一条狗。
沈彻看了看手机:有钱人就会整事,现在又让我把那狗牵上去。
替倾城按好去负一层的按钮,沈彻握着对讲机跑向那条边牧犬。
我得去伺候那狗祖宗,不送你过去了。
黑白边牧正蹲坐在一株绿葱葱的发财树旁边,被三四人前簇后拥,俨然是一副狗中太上皇的架势。
电梯门合上,隔绝了宋倾城的注视。
背靠着扶手栏杆,她不禁望向电梯里的镜子。
化着烟熏妆,冰蓝色短发下,完全不复平日清纯干净的模样,然而,精致出众的五官,即便换了颓废的画风,依旧魅惑十足。
叮——电梯到达负一楼。
门刚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隐隐传来。
宋倾城却没有动。
过去几秒,她突然记起什么,指尖一顿,改按了数字7。
皇庭第七层的包厢只对部分贵宾开放,保密措施极好,服务也比五六两层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宋倾城从电梯出来,引起了一场小小的瞩目礼。
她换了身白色的束腰雪纺衬衫裙,阔大领口露出漂亮的锁骨,素净的脸上妆容极淡,耳际跟脖颈不戴任何饰品,但就是这样的简单,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冲那几个在等电梯的男人礼貌一笑。
宋倾城走向接待台,工作人员听到动静抬头,她认识这个女孩:找沈彻?
对。宋倾城冲她笑了笑。
宋倾城找到沈彻时,那厮正翘着腿躺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玩手机,边牧犬则趴在地毯上抓咬一个彩色铃铛球,偶尔晃动毛发蓬松的大尾巴。
沈彻看清是宋倾城,捂着胸口咋呼:搞什么,我以为我们领班来了。
你就是这么照顾狗祖宗的?宋倾城拿下巴指向边牧犬。
沈彻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心虚过后,他反问:这个点,你不在酒吧怎么上来了?
被别人抢先一步。
沈彻的注意力落在宋倾城的裙子上:什么时候买的,不便宜吧?
嗯,七百多。宋倾城边答边走到边牧犬旁边,蹲下了身。
不远处的包厢门打开——
沈彻,去小厨房端些水果过来!
宋倾城转头问:要帮忙么?
沈彻瞥了眼她的脸,他在会所工作三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今晚在包厢里打牌的那些人,谁能保证不会有色中饿鬼。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摆摆手:不用,小厨房就在前边。
瞧见边牧犬,又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只能对宋倾城道:那你帮我看着狗祖宗,我很快回来。
宋倾城点点头。
橘黄灯光下,边牧的毛色光泽很好,没有多余杂毛。
——就是不知道,这种狗咬起人来疼不疼。
沈彻刚端着托盘走出厨房,对讲机就响了,领班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沈彻!让你看着狗,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那狗现在咬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