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时惟音想都没想就拒绝。
他盯住她,眉眼仍是一派冷漠的凉薄,溢出的声音是强势:你必须!
时惟音启唇,再想说什么,终是看向陈叔,问:可以先送我去趟时家吗?谢谢。
她现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住。
傅行北家总不会比酒店差吧!
陈叔自后视镜看傅行北,他阖着眼一言不发,应该是没有异议。
车子缓缓开动。
时惟音的声音淡凉响起:什么时候给我钱?
三个月后。傅行北轻哂,我已经救你出来,现在给钱,你跑了怎么办?
穷就直说,找什么借口!她真担心自己到手的五百万会飞了,先给我点儿定金。
傅行北:……我穷?
转账时,他特意将手机屏幕偏向她,把余额秀给她看。
她压根没兴趣,钱到账的声音响得豪情万丈,赶紧看数额。
个十百千。
一千块?
瞧他那?N瑟劲儿,还以为转了一个亿呢!
拿到钱,时惟音要求下车。
她走进一家药店,买了根验孕棒。
她的小日子有段时间没来了。
走进公共厕所,她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两分钟。
看见试纸上的两条杠时,眼眶倏地就红透了。
她猛地举起拳头,想要重重砸在自己的肚子上,说不定就可以把孩子打掉了。
可是……
她下不了手!
她没福气生下孩子,连打胎的钱都没有!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眼泪簌簌落下,她蹲在地上,心像是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嚎啕大哭。
外面有人敲门,美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想不开啊!开开门!有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
时惟音捂住嘴,将眼泪一擦,推开门就跑了出去。
不远处,傅行北看着这一切,喉结无声的滚动,眼里汹涌起什么,但脸上的表情始终冷淡。
时小姐怎么了?她刚从药店出来。傅先生,需要去问问吗?陈叔轻问。
去问……傅行北的声音忽然止住,不用管她!
时惟音漫无目的的走了走,实在是太冷了,又去买了件羽绒服。
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用手拍了拍,红晕一下子就消退,又变回原样。
重复几次,始终如此。
望着桌上的口红,她问老板:这色号好漂亮,可以借我涂一点吗?
老板满口答应。
时小姐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呢!陈叔感慨,当年的车祸的确有疑点,不是么?
懂事?呵!别被她骗了!傅行北眼神微暗,她涂口红哪里是为了脸色更好看,回家后不让父母担心!分明是刚出狱就想着打扮漂亮点去勾引人!
陈叔笑了,哦?我可没说她涂口红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
言下之意,被骗的究竟是谁呐?
傅行北一个眼神瞪过去,觉得自己不对劲极了。
就在这时,时惟音的资料发到他手机上。
很多都是之前看过的。
但这次,更着重她这半个月尤其是某一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