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想要往前拉住周翘。

周翘冷眼看着明母，没说话。

明母一下更来了劲儿，“你这个闷葫芦，快去签字！把我儿子弄出来，你生是明睿的人，死了也是他的鬼！”

明母边说边挣扎，两个大男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拽住。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也跟着劝。

“小姑娘算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

“你婆婆也是为了你好。”

“你跟着你婆婆去一趟呀。”

……

听见有人在替自己说话，明母更有了底气，眼神剜在周翘身上。

拨开人群的陆其明和魏然相互对视了一眼，瞥见被宋泽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顾瑶，心头一紧，替宋泽捏了一把冷汗。

陆其明和魏然朝周翘略带深意扫了一眼，直接越过她走了进来。

顾瑶在宋泽旁边发抖，陆其明懒得和宋泽废话。

一把将顾瑶抱起，声音严厉，“等会再跟你算账！”

宋泽悻悻然，不吭声。

陆其明又对魏然交代：“你在这等南洲，我送顾瑶回医院。”

顾瑶咬着唇，问：“我不能在这等吗？”

陆其明没说话，皱着眉，抱起着顾瑶往外走。

周翘迎上明母尖锐如刀的视线，“我就算是你买来的，这么多年，该还给你的钱，也还了呀。”

明母蛮横无理：“不够！”

一副无赖的模样。

周翘死了心，要么就这么死了算了。

她鬼使神差地弯腰捡起一块尖长的玻璃，握在手上，尖头抵着脖子。

“要不我死了吧，这样你就不吵不闹了，可以吗？”

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明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几年全靠周翘挣钱，否则她一个人也无法负担明睿的费用。就这么死了，不是没了经济来源。

明母开始服软：“妈错了，你把玻璃放下。”

周翘心如死灰，手腕用力刺进脖子，有鲜血流下来。

“你快放下呀！”

明母急了，她挣扎着要去抢玻璃。

周翘往后退，眼神发狠：“你再往前走一步，我马上再用力！”

“你当初花钱买我花了十万，这些年我都双倍还你了，身份证让明睿还给我，否则，我带着明睿一起死！”

当着这么多人，明母不敢再说话，任由周翘将这些事抖出来。

陌生人的眼神越来越鄙夷，朝明母淹没过来。明母趁着两个男人不注意，一把挣脱，拨开人群跑了。

周翘见状，腿都软了。直到明母慌不择路逃远后，她才放松下来。

她的手垂下来，玻璃砸在地上尖锐刺耳。

刚才的那一场闹剧，周围的人边走边议论。

周翘听着，懒得解释。

从前她总是去解释，祈祷有个好心的人可以帮她。后来她来明白，人们会聚在一起议论，却没有人再往前一步了。

她的手还在流血，滴在白色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微微的疼痛这才让她清醒，她抬头才注意到宋泽和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