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那两座山坟,鞠了几个躬对着他们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老大要我记住你们,我的肉身就在这里陪你们了。”
再待一会我就收拾了下沉重的心情走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消息,莺儿要跟我一起到市里找他的父亲。
也对,她母亲已经死了,她只能去依靠他的父亲了,翠柳死了将近半个月了,她父亲那边想必也知道了消息。
一来,莺儿这次出去是叫她父亲先回来一阵子,家里的是事毕竟要有个大人处理,二来莺儿也要走出大山,去开始她的大学生活了。
我一进门她就高兴得就跟听了马三立的相声似的,拿着录取通知书一个劲地要拿给我看。
这是山村孩子最为激动的时刻,十二年的努力,为的就是这一张薄薄的录取通知书,那高兴劲就如同十几年来的辛酸苦楚一下转化为兴奋一股脑的倾斜而出一般。
而作为第二人称的你,也一定能感同身受。
她一晚上没睡觉,到了她母亲的坟头说话去了。
而我也没睡,因为脑子还在盘旋在几个问号上。
我一会儿拿出玄铁血剑来看,一会儿拿来黑龙玉看,要不就是望着天花板发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天就已经亮了,外面的大花冠公鸡扬长脖子就开始叫。叫醒沉睡了一晚的黄石村,以及我那昏昏欲睡的心情。
我决定今天就走,虽然村里的人盛意拳拳,但我已经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妖人已经除了,村子再不会有姑娘不明不白地死去。姚先生的庙有胡渣男打理,自然无碍。
所以我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至于梅鹤和梅有歉虽然还在村民的挂念中,但我只消用了一句,他们已经在大战妖人的石室中死了就隐瞒过去了。
村里人很客气,排场弄得很高端。先是一晚的饯行酒宴,然后就是村里人都到村口为我送行。
在他们的簇拥下我坐上了先前的那辆豪华拖拉机,我的胸口戴着他们自己做的大红花,也不知怎么地眼睛就不管事儿地淌了,我不自主地站起来向他们挥手:“乡亲们保重!”
他们不少人都饱含着热泪向我一齐喊道:“崔哥,一路走好!”还有不少的婆婆大妈,左一筐又一篮的寄鸡蛋干粮什么的给我。
那个逗货胡渣男还一个劲儿地喊,嗓门和先前误闯莺儿房间那次一样大:“为人民立功!”
我怎么感觉有点抗战片的味道,这家伙最近不会看上这种片了吧!真是什么样的片教育什么样的人啊!
我看着村子越来越远,人群越来越小,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莺儿,耳边不住地传来拖拉机特有的声音,脸上吹着乡村特有的风,刮来一阵阵嗅鼻的山村泥土味。
要回去了,我心里暗暗地想着,慢慢地将这些感觉重新调回脑子,不断循环地记着,风止于此,却转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