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凝一身素色白衣，红唇却格外娇艳，偏偏那双眼睛干净到不行，含着秋水又带着几分冷清。

她来到了鹿娩娩的跟前，用脚尖抬起鹿娩娩咬破嘴唇淌血的下巴，眼神轻蔑。

“小师妹，辛苦了，从今日起你便不必再刻苦修炼了。”

鹿娩娩还不明白谢挽凝的意思，可江祁年却将鹿娩娩的灵根单手奉上。

江祁年温柔款款地望着谢挽凝，“阿凝，从今日起，她这仙灵根与炼虚修为也都可为你所用了。”

鹿娩娩像是被五雷轰顶般震住。

大师兄走上前来贺喜，“太好了，有了这仙灵根和上乘修为，师妹她终于不会再被人诟病了。”

“是啊，师姐她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小师弟的脸上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谢挽凝的身上，满心满眼都在期待着她换上这仙灵根。

只有鹿娩娩像是被人抛弃的垃圾，丢在冷冰冰的地上，血液流淌殆尽。

原来，他们对自己的好只不过是为了让谢挽凝换上自己的灵根。

鹿娩娩浑身战栗着，即使是被捆仙索绑着，背脊上又痛又深的刀口让她难以喘.息，她还是想要奋力上前问个结果。

“为……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也是……万剑宗的弟子……”

“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

鹿娩娩的眼中淌出血泪，面目更显狰狞。

江祁年怕鹿娩娩身上的血弄脏了谢挽凝的裙子，将她护在了身后。

大师兄顾拾温更是毫不留情一脚将鹿娩娩踹下了台阶。

鹿娩娩翻滚着跌落到台阶底下，她痛得蜷缩成一团，咬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无声地落下。

她听到头顶有个声音说道：

“数百万人中，只有小师妹你是仙灵根，你说是为什么？”

谢挽凝眉眼低垂，只有欣喜的窃笑，毫无愧疚之色。

“师尊，师兄，小师弟，多谢你们为挽凝所做的一切，最后就让我这个当师姐的亲自送小师妹一程吧。”

鹿娩娩再次有知觉时，发现自己在万剑宗的断崖边上。

求生的欲望让她死死地抓住了峭壁的边缘，狂风阵阵，吹得她伤口裂开鲜血欲滴。

谢挽凝弯下细腰，声音依旧婉转动听。

“师妹的求生欲望真是强烈。”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抚着鹿娩娩的一双明眸，笑着说，

“可我讨厌你现在的眼神。”

话音未落，谢挽凝指尖狠狠蓄力！

“啊——”

鹿娩娩的惨叫声被烈风卷着回荡在山崖间。

两道血泪自鹿娩娩的双目间蜿蜒而下。

谢挽凝满意地观赏着鹿娩娩此刻的痛苦和狼狈。

“唉，好可惜啊，师妹你已经彻底没有价值了。”

谢挽凝唇角带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脚，狠狠地碾在了鹿娩娩竭力攀在峭壁的手指上。

“这双眼睛，就当是师妹给我留下的念想吧，希望师妹下辈子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