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这是常事儿没什么好失望，除去心有点凉外剩下的只有麻木。

林妁萱不知疲惫的继续打，这么坚持，还是结婚以来头一次。

“嘟……嘟……”第四个电话等候音响了许久，兴许是被她打烦了，顾西洲终于接了起来。

“什么事？”

顾西洲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林妁萱耳朵里，不比她的手暖上多少。

十七天没联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情绪稳了，她没对着顾西洲哭出来。

林妁萱嗓音有些沙哑：“后天周末你能抽个时间回来一趟吗？”

“怎么？半个月没碰你，就急着往我身边凑？林妁萱你贱不贱啊。”

林妁萱身子僵了。

先爱上的人还爱得最深的人，注定在感情上得不到平等，何况顾西洲从未爱过她，她卑微如土。

林妁萱耐着性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是你一直想要的，你确定不回来吗？”

顾西洲没回他的话，手机里传来杂音，细细听能听出来是孙艺函的声音，温糯软甜，林妁萱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听到顾西洲磁性嗓音，说了句：“乖乖睡，我守着你。”

窗户好像没关，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如此寒冷？

林妁萱忽然感到胸闷，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被抛上岸的鱼，濒临死亡。

林妁萱闷哼一声，胃抽了一下，喉间已经哽了一口血。

手机那头逐渐安静，顾西洲回她一句：“什么东西？”

林妁萱咽下口腔里的血，故作轻松问道：“顾西洲，如果我告诉你我快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丝丝心疼我啊？”

“呵。”顾西洲嗤笑一声，声音薄凉，“林妁萱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你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你能得什么病？神经病？还是妄想症？”

林妁萱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地剜了一块儿走似的，痛意绵绵不断上升，她什么身体他清楚？多可笑的一句话，或许她的憔悴对顾西洲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神经病是真的，她就是得了神经病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十六年。

林妁萱还没出声，孙艺函就按耐不住的劝了句，“西洲，林妁萱是想你了，你就回去看看吧。”

这话林妁萱听清楚了，她忽然恶心，觉得自己蠢到没边了才会问出自取其辱的问题，还要让顾西洲的情人可怜她，劝她的男人回家。

她算是想明白了，顾西洲这半个多月来陪着孙艺函玩得开心呢，哪想得到她这个闲置品。

林妁萱想想这四年，笑了一声，笑意不到眼底，泛着矜矜凉意。

通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林妁萱都不知道，她只是举着手机，手有些僵了慢慢放下来，手机早已黑屏。

林妁萱猛吸一口气，血从唇角淌出，她伸手擦去，满手是血，血黏糊在手上很不舒服，林妁萱没去管而是继续握着手机给顾西洲发了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