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寒站在旁边整理衣襟,习惯他的话多,并不理会,徐放又狗一样凑到苏时寒身边嗅了嗅:“大人,你身上怎么没什么酒味儿?”
“......”
苏时寒垂眸睨了他一眼,如同看着一个傻子,徐放默默咽下后面的话,他觉得自家大人的酒气好像全是从衣服上发出来的,其实根本没喝多少酒。
但府上也没别人,大人没有喝酒装醉做什么?
徐放打消自己乱七八糟的猜想,老老实实打水往外走,走到门口又抽风的回头看了苏时寒一眼,张嘴秃噜了一句:“大人,你这件衣服是不是有点小?”
苏时寒正在整理衣襟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嗯,许是裁缝量错尺寸了吧。”
“哦。”
徐放拎着桶离开,苏时寒低头,捋到袖口细密的暗纹,生涩的针线刮过指腹,带来令人心悸的微痒。
他记得,那里绣着一个‘寒’字,取自他的名字。
指尖捻了捻,苏时寒收回手,几个呼吸便压下不自觉染上唇角的暖意,提步走出房间。
廷尉府是早年建的,府邸不算很大,但苏时寒一直没有成亲,廷尉府的人也不多,西院便一直空置着,如今杂草丛生的院子临时挂上灯笼,平白添了两分生气。
院门口有大理寺的两个差役守着,见苏时寒走过来,两人同时拱手行礼:“苏大人!”
“嗯。”
苏时寒淡淡应着提步走进院子,院子里杂草多,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一直鸣叫,明明嘈杂刺耳,此时他却丝毫没有在意。
一路走到房门口,外面还有四个差役把守着,四人如那两人一样行礼问好,苏时寒只微微颔首算是回答,抬手把门推开。
吱呀!
屋子闲置三年没住人,猛然打开,一股子沉闷的潮气和尘埃气息扑面而来。
苏时寒皱了皱眉,在一片昏黄的光晕中,看见躺在床上的苏问春。
她昏迷着,脸色苍白,身上盖着一床不知从哪儿拿来的被子,小脸瘦得几乎没有一个巴掌大。
屋里还有两人把守着,起身想要行礼,被苏时寒一个眼神止住。
苏时寒走到床边,凝视了她半晌,俯身掀开被子一角。
她肩上的伤被重新处理过,重重纱布缠裹之下依然有难闻的草药味溢出。
换药的时候衣服被除掉,她现在身上只留了一个肚兜,苏时寒只用余光瞟到一片嫩白便松开手,被子落下,重新将人盖住。
“楚太医怎么说?”
苏时寒问,声音压得很低,看守的人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下意识的也压低声音:“楚太医说情况很危急,熬不熬得过去就看今晚了。”
“是吗?”
苏时寒轻轻问了一句,其实并不执着于知道答案,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