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早已遗忘的那点儿眷念也会悄悄苏醒，像是魔咒一样，折磨得人满心满眼的都是痛，可是又像疯了一样恨不得用所有的力气去留住那种绞心般的痛。

把痛刻入身上的寸寸白骨，连鲜血都随之逆流。

洛守诺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走近了两步，将手伸到她脖子后。

祁银还没来得及将心中的那点难过收起来，就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肥肥。”祁银耳边响起的是洛守诺的声音，她心里一突，就这么愣在原地，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就小了许多。

顶着祁银复杂的目光，洛守诺很是小心地挣脱了她的手，伸到她脖子后，把压在牛仔外套里的卫衣帽子扯了出来。

祁银感觉到脖子处传来的酥酥麻麻的摩擦感，还有细腻冰凉的触觉，恍然间意识到那是洛守诺的手指，细细地在自己的皮肤上摩挲着。

不等她发火拍掉他的手，洛守诺便神色如常的松开了她的脖子，像是知道她会生气一样的，结束了这个恰到好处的接触。

洛守诺后退半步，扶了扶眼镜。

“我送你回去吧。”

祁银拒绝了。

“……肥肥。”洛守诺再次对祁银叫到，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似乎又隐隐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期待和央求在其中。

祁银：“……不要这么叫我。”

这相当于是变相拒绝了？洛守诺执拗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我先走了，再见。”祁银转身向医院大门口走去，入眼的是门口外一片漆黑的景象，凌晨的人间，哪儿都是这样。

祁银突然感到脖子被衣领勒住了，忙停下步子，扭头一看发现卫衣帽子被一只白白的手给抓住了，指骨分明，淡青色血管微微凸起，指肚因用力而发白泛青，很好看的一只手。

洛守诺腾出左手摘下了眼镜，只见他微红的眼眶中有水光在灯光下闪动，祁银一转头，便有眼泪从里头滚落。

祁银：“……你故意的。”偏偏自己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比以前还不要脸了这人！

“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吗……”洛守诺似乎没感觉大庭广众之下拉着人小姑娘的帽子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是睁着一对漂亮的眼睛，神色微丧。

一句不是几乎要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祁银连忙将其扼杀在声带间，绷住脸上的肌肉，生怕露出点什么奇怪的表情。

“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恨不得一辈子都躲着我是吗？想要和我老死不相往来对吗？

洛守诺眨了眨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祁银很没骨气地叹了口气，“……不是。”

果然今天就不该来医院的。

洛守诺明显怔了一下，似乎是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唇瓣之间张开一天细细的缝，看起来有点傻。

没想到她会说不是……

他松开了手，把眼镜架到了鼻梁上，鼻尖的酸意仿佛活了过来一样，顺着眼镜框一直钻到他的耳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