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睡不着,他坐起来靠在墙上,给秦森发了一个微信:欧洲那边的收购计划,发过来。
秦森是他的左膀右臂加股东伙伴,平时习惯了昼夜颠倒的工作作息。
看到微信,秦森回复:你又半夜工作?这欧洲的收购计划我白天才跟你说过了,你不用这大半夜的折腾我吧?
商时言简意赅:发过来。
秦森:服了你了,发过去了。
收到文件的商时,很快投入进去,也很快把最开始的欲与望抛得干干净净。
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扰乱他的心神!
很快,他聚精会神,忘了自己身在简陋的出租屋,也忘了身边的乔穗。
仲夏的夜静谧而美好。
只是低低的抽泣声,忽然打破了这阵静谧。
商时借着手机里的光,发现睡梦中的乔穗小声抽泣着。
她抽泣得有些厉害,肩膀在颤抖。
“你没事吧?”商时看着乔穗。
乔穗还在做梦。
梦到了父母离婚的那一年。
爸爸不要她,妈妈也不要她。
她抱着妈妈的腿,哭着求着让妈妈带她离开。
妈妈狠心说: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我还怎么重新嫁人?
她被妈妈狠狠踢开了。
那一年,她才四岁。
刚刚记事的年龄,很多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
唯独被父母抛弃的这一幕,像一根扎进心窝的刺一样,镂心又刻骨。
“乔穗,你没事吧?”看她还在抽泣,商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她醒过来。
痛苦的梦境仿佛刚刚发生过。
可商时的声音提醒她,她又做梦了。
“抱歉。”她擦了擦眼泪,“是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商时皱眉。
梦里都能哭醒的人,一定是有心事的吧。
乔穗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想让人看到她如此懦弱的一面。
她强装平静,“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实在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
商时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乔穗强装平静,“赶紧睡吧。”
商时:“我还要看点东西,你先睡吧。”
乔穗:“你一直没睡?”
商时撒谎道,“你不是说破产了就要有破产的姿态吗,刚刚找到新工作,我需要多熟悉业务。”
鬼知道,他其实是因为男人最基本的那点生理需求,32年来一直没有得到过释放和舒缓。
越是克制压抑,越是强烈。
又突然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
而且这个女人一点也不让他讨厌。
他实在是睡意全无。
“哦。”乔穗也没阻拦,“那你也别太晚。”
“嗯。”
早上,商仲伯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看到商时脸色有些疲惫和憔悴,明显是昨晚没有睡好,商仲伯把豆浆递给他,故意问:
“商时,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商时与商仲伯对视。
商仲伯笑得别有深意。
而他,微微蹙了蹙眉,“还行,如果你不在这里,或许我能睡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