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吧？”

“那可是个姑奶奶，平日里兴风作浪惯了，听说这二小姐在府中过得十分悲惨，时常被大小姐欺辱也就罢了，就连府中的奴婢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现如今竟沦落到来市集上买菜的地步，真是十分凄惨啊！”

“你说这二小姐云烟好歹也是个主子，怎么沦落至此了，可见这大小姐是个狠毒的人。”

……

眼见众议纷纷，李大厨赶紧劝道，“二小姐，你还是少说两句，这些话若是传到大小姐耳中，你免不了又要被教训一顿了。”

“我也不敢多话，你也知道，我那姐姐向来刁钻，若是让她听到街坊们的这些话，我免不了又有一顿苦头吃。”

云烟说着突然捂着胸口，背过身去干呕了几下。

李大厨一惊，“二小姐，你怎么了？”

云烟蹙了蹙眉，“我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胸闷头晕。”

刘大婶当即说道，“想来是市集上的气味太难闻了，你说那大小姐也真是会折磨人，让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姐来这种地方吃苦头，也太会为难人了。”

“家姐也是一时冲动，婶儿你可别乱说话了。”

“哎！”刘大婶叹了声，看这二小姐还帮她说话，人倒是挺好的，便也没有再多嘴。

“二小姐，我送你去看大夫吧。”李大厨担忧道。

“我不要紧，李大厨还是抓紧时间买菜吧，若是赶不上晚膳的时辰，姐姐又该生气了。”云烟说着说着，抹了把眼泪，“想我这般无用，连这市集上的气味都受不了，还给李大厨拖后腿了，我真是个累赘，难怪姐姐会厌恶我，我真是活该！”

李大厨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小姐派给他的任务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玩过头了，眼下还是以二小姐的身子最为重要。

“二小姐可别这么说，那大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就是一时的气话，等气消了就不为难你了。”刘大婶见她可怜，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二小姐，我送你去看大夫吧。”

“可你这摊子……”

“不打紧的，我叫人帮我看着就好。”

“可我还要买菜，若是让姐姐知道我偷懒，免不了又要责罚我了……”

云烟说着又是叹气又是掉眼泪，哭得李大厨都心软了，“此事我不会说出去，二小姐且放心去看病吧。”

“那就谢过李大厨了。”

刘大婶擦了擦手，上前扶住她，“我带你看病去，再晚些医馆都关门了。”

“谢过婶儿。”

……

云烟柔柔弱弱地靠在她身上，迈着小步子走出市集，周围的气味逐渐消散，她这才感受好了些，“婶儿，我们走快些罢，若是让姐姐发现我回去晚了，定会责罚我一番的。”

刘大婶是个长舌妇，遇到这种事情，免不了要多唠叨几句，“我说你也是命苦啊，生在官家的小姐就是过得再不好，那好歹也是个主子，哪像你，遇到了这么个恶毒的姐姐，日子过不顺心也就罢了，眼下是连个主子都做不成了。”

“婶儿，你别说了，这儿这么多人呢。”云烟扯了扯她的衣袖，眼底却隐藏着一抹笑意。

“我也是为你抱不平，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