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树叶被风吹落搭在落地窗上,骆时岸抬眼瞧他,果然两只耳朵泛红。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他别过眼,继续喝粥。
骆时岸早在上个星期进了剧组的群,也和导演沟通了第一场戏。
他正观看之前在公司练习的视频,顾行野推门而入。
“给我揉揉耳朵。”他说完就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骆时岸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药水,均匀地涂在掌心,双手上下摩挲等掌心发烫时,覆盖住顾行野的耳朵。
从前每到这时候,顾行野就会给他聊些轻轻松松的话题,两个人一边说一边笑。
今天也是一样,他讲了好多公司里有趣的八卦,比如孙照喜欢上前台一姑娘,表白之后那姑娘第二天就辞职了。
未几,顾行野睁眼:“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听你说呀。”骆时岸重新拿起药水瓶,多搓了一会儿。
总觉得做些事,就好像能分担些与他共处一室的异样感。
顾行野翻了个身,趴着看他:“你最近怎么成天摆弄着手机,那里面有谁啊?”
骆时岸大大方方将手机放到他身边。
本来就是找个理由想看他换换表情,没想到这人直接把手机扔给他了。
他装模作样地拿起来翻翻,又扔到一边。
“行了。”顾行野无趣地坐起身:“不疼了。”
骆时岸来浴室洗手,刚将手上的泡沫冲干净,顾行野紧随其后。
二话不说按着他的肩膀,胸膛紧紧贴住他的背。
“你……”他力气不如他,无法回头,只能双手扣着洗手台:“你别这样,我,我吃不消的……”
“检查结果怎么样?”他像是没听见这句话,微微低头衔住他的耳垂:“差点忘了你今天去复查,报告呢?”
“落在车里了。”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骆时岸缩着肩膀,心跳递增:“说是让好好休息,不能剧烈运动。”
从他鼻间哼笑出的气息发凉,冷热交织中,手已经向上探:“不运动——”
话没说完,骆时岸直接被他转了个身,下巴被挑起,他的唇随即印上。
两个彼此熟悉的身体,能在第一时间燃起所有情绪。
顾行野将他的情绪统统吃进腹中,强硬宣告自己的***,骆时岸犹如被挤进角落里的人,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直至他慢慢抬脸,不知餍足地用舌尖舔舐他的唇角。
舌尖拂过又酥又痒。
骆时岸用朦胧着的视线与他对视十几秒,才渐渐找回自我。
头发被顾行野揉乱,听见他说:“等我出差回来去看你。”
他在浴室洗冷水澡,骆时岸失了魂儿似的走出门。
正是因为太熟悉了,所以他一下就能找到让自己沉醉的弱点。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骆时岸想。
但没关系,破茧成蝶的过程中一定会遇到各种险阻。
习惯养成自然,要改变这种习惯,还需要时间。
倘若真能挥刀斩情丝,一下就割断这五年的情谊,骆时岸也觉得不现实。他有自尊,但不是冷血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