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林毅说出这句经典，他双眼盯着始皇：“敢问始皇，你十三岁继位之时，所想是何？所为又是何？身为君王又当如何？”

林毅接连几问。

让嬴政神色一怔，他似是看见了自己刚刚登基的时候。

那时的他还年幼，所求不过是成为一位优秀的秦王。

想要让秦人变强，想要让秦更加强盛。

可渐渐的，伴随着大秦真正的一统天下。

始皇却变了。

寻仙问道，追寻长生大道，建造皇陵，追寻死后亦能称雄。

这种种，民心可还在？！

始皇初心可还在？！

只是。

始皇又岂是能承认错误的人，他言语依旧霸烈：“那又如何？朕为始皇，天下之人本就应当为朕服务，应当臣服于朕，应当听从朕的安排。”

“君要臣死，便不得不死！”

“为了朕之大秦，为了朕之长生，一切牺牲又如何？”

“若朕不死，大秦如何能灭？！”

“必是万世之大秦！”

他看着林毅，语气字字锵锵：“哪怕，秦灭，但秦亦造就万世之基。”

这话是林毅此前说所。

也是始皇自豪之处，哪怕知晓秦即将灭亡，哪怕知晓自己即将死。

可纵如此，始皇依旧始皇，他霸道，他霸烈，他不容置疑！

朕无罪。

罪在万方！！！

这种霸道也让所有观众都为之惊叹。

“始皇这种气魄绝了！”

“朕无罪，罪在万方！”

“不愧为始皇，他根本不在乎万民如何，他在乎的只是自身。”

“但始皇的理念也不能说错，若始皇不死，天下谁敢叛乱！就算是赵高，只要始皇在一日，他便要只能当一日的狗！安敢反抗！至于说陈胜、吴广，不过是跳梁小丑！”

不同于观众们。

屏幕之中。

林毅却是缓缓摇头：“始皇所言固然是真，但民之所向，方才是万世之基。”

“万世之基。”嬴政拂袖冷笑。

“朕且问你，后世可有万世之国！”

他不信。

自己的大秦都二世而灭，那些国家又哪一个能够成就万世？

什么民心所向。

什么别的。

无非只是不够强，活的不够久而已。

“未来自是没有万世之国。”林毅缓缓说道。

“但。”

他仰起头看向嬴政，双眸灼灼：“却有万世不倒之基业！”

“这两者有何区别？”嬴政眼神盯着林毅。

万世不倒之基业，岂不是就是万世之国？

林毅也不回答，而是说道：“始皇且看。”

他转身朝着大殿之后黑砖砌成的墙壁走去。

而后抬手，指尖轻轻一点。

那原本平静的墙壁，如同水滴落入湖面，荡起了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