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只吸了一半，康团便将烟头重重的挤在烟灰缸上，熄灭。

康团看向陈塘严厉的语气道：“陈塘，你是不是想脱下这一身军装，然后去监狱坐几年牢？你小子不知道服软吗？服软一下，又不是让你去死，脖子那么硬干什么！”

“老子是想帮你，但是他娘的帮不了，你知不知道！”

他看着陈塘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非常生气，非常恼火，很想冲过去，把他拎起来，然后胖揍一顿。

这是他最看好的兵！

在陈塘的身上，康团注入太多的情感，甚至已经超出一个首长对手下军官的关爱，他是把陈塘当成自己的儿子来培养。

陈塘看着康团淡然一笑，道：“团长，您知道我的脾气，再说了，服软也没用，无非就是认罪而已，军装还是要脱。”

康团瞪了一眼陈塘道：“你怎么就知道没用？是不是觉得，全天下人都是无情的，你陈塘最重情重义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你这次要脱下这身军装，才是你人生最大的失败！”

“你想想你手下那些兵，想想他们！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就在刚才，一个个跑到老子的办公室里给你求情！”

“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不是？”

康团满脸涨红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训起话来，就跟机关枪一样。

陈塘苦笑道：“团长，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团长，就算军装脱了，再关上几年牢，我也不会后悔下那个命令，那些畜生都该死！”

陈塘咧嘴一笑，笑得很开心，但是也很苦涩。

在他的眼中仿佛又出现几天前的缉毒行动的画面，再次看到小榕子惨死在面前的画面，甚至还能听到他满嘴鲜血的口中还轻声说：“排长，我没给您丢脸，要是有下辈子，我还要当兵，还要当您的兵……”

陈塘双眼微微发红，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紧了。

小榕子才19岁啊，风华正茂，正是人生中最朝气蓬勃，最充满干劲，也还是最积极向上的时候，对未来充满向往……可是人就这样没了！

他还说以后会更加努力，争取提干，永远留在部队，就像陈排那样，把军营当成自己的家，他喜欢军营，喜欢周围的一帮战友，更喜欢跟排长一起……

陈塘呼吸突然有点急促，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

他不后悔下达那个命令，如果让他重来一次，还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杂碎提前弄死，哪怕脱下这一身军装，哪怕为此坐牢，他不后悔！

嘭！

康团手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盯着陈塘咆哮道：“你！朽木不可雕！来人，把他给我带回去，没老子的命令，不准给他饭吃！”

踏踏……

一直守在门外的两名战士问询快走了进来，走到陈塘的身前，其中一名战士语气颇为敬重道：“陈排，跟我们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