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预料中的答案，可傅衍生的心还是不可避免的疼起来。

他拿着冰块的手缓缓垂落，眼睫也跟着低垂：“她……怪我，也是应该的。”

毕竟是他没有遵守约定，是他太相信蒋凝，受了蒙骗。

以至于现在想弥补，都来不及。

宋之越见他这幅模样，没来由的觉得烦躁。

说实话，他对傅衍生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

他自己虽然不算是不学无术那挂人的，但学校里有傅衍生这么一号人物，每次答案回家，都免不了要听他爸提起傅衍生怎么怎么样，絮絮叨叨一番。

而他和林知意从小一起长大，就没见她喜欢过谁。

偏偏她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傅衍生。

他还记得，也是这么一个夏日的艳阳天，他去宋家找林知意出去玩，一进门，就看见林知意坐在院子里，手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傻笑。

他上前，抬手在她眼前挥：“怎么了林知意，你傻了？”

然后就听林知意说：“宋之越，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宋之越还很不屑：“谁啊？”

“嗯……”林知意脸上是害羞的粉，语气却是自卑，“他很优秀，也很好看，感觉他就像月亮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这形容词听得宋之越一阵恶寒，不由得想起被他爸骂的时候。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不会喜欢傅衍生吧？”

林知意浑身一震，没说话，但表情明显心虚起来。

“不是吧……”宋之越眼角抽搐，不理解，“傅衍生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狠狠白了他一眼：“傅衍生哪里都好。”

宋之越觉得自己得了一种“只要听到傅衍生就会浑身难受”的病，挥挥手走了。

他本来以为，林知意对傅衍生的喜欢，也就和学校里那些女生的喜欢没什么差别。

而且所有人都传，傅衍生的女朋友是数学，老婆是高等数学，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感兴趣过。

所以宋之越觉得，这段单相恋迟早会被扼杀在摇篮中，就没管。

谁料想，傅衍生竟然也喜欢林知意！

两人没公开说过什么恋不恋爱，什么在不在一起的话，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傅衍生对林知意就是不一样。

他自己的卷子不做，跑去给林知意补习功课，这简直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可怕。

对此，宋之越从一开始的惊悚，到后来彻底看开了。

他想，只要林知意开心，他看傅衍生那小子也能……算了，还是不太能看顺眼。

就这么到了毕业。

高考结束那天晚上，宋之越又跑去找林知意，本来想打趣她终于可以和傅衍生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

没想到，林知意一个人躲在角落哭着。

她说：“宋之越，我和傅衍生……结束了。”

后来林知意没有去北京，也没有去南京。

她随便填了志愿，不看专业，不看师资，只想离傅衍生远一点，再远一点。

四年，她一个最讨厌下雨天的人，去了常年潮湿的南方城市，一次都没回临川。

宋之越去找过她几次。

可林知意早已不是原来那个纯粹开心的女孩，她变得沉默，变得寡言，变得拒人千里之外，变成了另一个人。

回忆结束，宋之越侧眼看向仍垂头丧气的傅衍生。

却也没觉得多痛快。

半晌，宋之越别开眼，突然有些别扭地开口：“我投资你拍个广告吧，在上海，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