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个人真奇怪,我们家薛老二都死了两三年了,你还整天一口一个薛二哥的叫着,怎么?当年你没嫁给他,如今他都成了一副枯骨,你还念着他?你对我们家薛老二这么情深义重的,你们家陈勇知道吗?”
“张翠花,你要是再敢乱说话,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崔秀兰被张翠花气得眼冒金星。
脑袋瓜子嗡地一下,就像要炸开似的,恨不能从家里拿副针线来,把张翠花那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嘴巴给缝起来。
“我见你摔了,好心好意来扶你,你还一句一把刀子,往我身上戳?我告诉你,我心里头只有我们家陈勇,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造谣生事,明儿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让县太爷掌你三十个大嘴巴。”
那一边吵得愈发激烈。
门外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看见想见的人来了,薛绯烟不动声色的勾了勾楮墨的手指。
楮墨十分有眼力劲儿的开始咳嗽。
止不住的咳。
咳到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墨哥儿怎么咳成这个样子?”
薛长贵从人群里挤进来,忧心忡忡的把楮墨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
拉起楮墨,薛长贵又开始拉薛绯烟。
薛绯烟都快哭了。
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怒目金刚一般的张翠花,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恐惧的询问。
“大伯母,我......能起来了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薛长贵的眼刀立即落在了张翠花的身上。
张翠花就是个窝里横。
薛长贵是村长,她再怎么不讲理,打心里头,还是怵薛长贵的很。
“你起来就起来,问我干什么?”
干巴巴的大嗓门吓得薛绯烟一哆嗦。
“您没让......我不敢!”
“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贱蹄子,你都敢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张翠花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自家的院子,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
她突然有些明白,抄起手边的笤帚,对着薛绯烟就是一砸。
“好你个死贱蹄子,你故意在别人面前装可怜,装柔弱,就是为了让别人同情你,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你上一次拿刀砍我的时候,就跟个小狼崽子似的,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根本都没推你,你拉着楮墨那个拖油瓶就往地上滚,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多心眼儿,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没得到时候,你把我们老薛家都给祸害了,我哭都没地儿哭。”
张翠花准头不大好,那把笤帚没砸中薛绯烟。
她又顺手抄起一根扁担,顾不上脚疼不疼,杵着扁担起身,高高的扬起手,一副活活要用扁担抽死薛绯烟的模样。
薛长贵徒手接住张翠花手里扁担的另一端,一个用力,往前一推,便将张翠花再次推倒在地。
“你反了天了,当着我的面,还敢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