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莫不是忘了,苏小姐曾是我的所有物。”顾凛南面目冷峻,“她往后何去何从,我总要替她看顾看顾。”
阴鸷的眸光带着讽刺。
池啸仿佛瞧见三年前那极为狼狈的场景,也是如此,霸道比这更甚。
气氛凝滞。
苏倾被“所有物”三个字刺激的不轻。
宣誓***,却又将她摆置在这种令人耻笑的地位。
苏倾张口才发现喉间流窜着薄怒:“顾总日理万机,现在又有佳人在侧,再管我的事不合适吧?”
她不曾这么挑怼过顾凛南。
这是第一次。
但这是他该的。
顾凛南漆黑的瞳眸压得人心口发紧,面部紧绷着像是随时要发怒的狮子,最终却也只是咬酌着字句吐出——
“苏小姐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裙摆随意一撩,便惹人前仆后继。”
苏倾眼里闪过一丝惊诧,眼底怒意浮起又被压下。
替身在他眼里就这么没有尊严?
可笑在此之前,她竟以为他至少明白她是怎样的人。
苏倾盯着那双能溺毙人的眼睛,语调不紧不缓:“顾总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如果记得没错,我跟顾总早已两清,你寻你的佳人,我找我的旧友有何不可?”
“顾总别太双标。”
苏倾心底恼怒,平声问池啸:“走吗?顺我一程?”
她后悔过于自信进了牢笼,缚了枷锁。
池啸挑眉勾眼,笑得眉目生花,“自然,小月亮想去哪儿我都顺。”
他收了打火机揣兜里,绅士的给苏倾搭了把手。
刺眼。
顾凛南只觉得刺眼。
她要选择谁都行,但池啸不可以。
车就停在院外,苏倾挺直脊梁去拉车门。
腕骨忽然被攥住。
西装袖口被熨烫的一丝不苟,不用抬头,苏倾也知道是谁。
“顾总别忘了自己说的话。”
协议结束,互不打扰。
顾凛南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嗓音沉压而不容拒绝:“周叔送你,我放心。”
苏倾沉默着抽回自己的手,脸上是比冷漠还要淡的情绪。
“不必。”
看她提起裙摆,顾凛南更近一步。
池啸正巧抓着车门隔开。
他笑得吊儿郎当,眉眼里却分明有藏不住的凌厉,“为难一个女孩子,不好吧顾总?”
顾凛南不退不让。
池啸亦顶峰相对。
火药味弥漫。
苏倾实在想逃离江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传来温雅的音调:“阿南,该切蛋糕了。”
像炽火熔岩,轻而易举打破这份僵持。
隔着窗玻,顾凛南瞥她一眼。
夜色寂寥,月光昏暗,却将他离去的身影拉的纤长。
苏倾靠在副驾驶上,心里烦闷的厉害。
他这样算什么?
车载音乐轻柔迟缓,路灯透过窗玻散在她小半张脸上。
池啸张嘴想说点什么,却蓦地发现,那些存留于几千个日夜里的话,到如今竟一个字也吐不出。
夹了根烟叼在嘴里,池啸没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