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梦好像被我上气不接下气的爆笑声给吓住,半响不语。
她嘴扁了扁,把身体扯回来与头合上复位。
看样子好像是被我出乎意料,不惊反喜的反应给搞得很挫败,一脸委屈相。
“都说了要创新嘛,你看,你身后那个头一直在撞墙,眼珠都给撞到脑后的。
还有床底下,那个贴着我的床,每天跟我背靠背睡的。哪只阿飘不比你吓人啊?哈哈哈逗死我了,眼泪都给你笑出来了。”
我笑得欢脱,忍不住给竹梦上课,却丝毫没注意到她硬忍着,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的泪水。
竹梦的眼泪最终还是没落下来,她意外没回嘴,只是落寞转身,幽幽飘走了。
我这才收敛,看刚刚竹梦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唉,我怎么能心软了呢?
对,心软什么啊轮不到我!
我肯定是因为忘了,本来要问她谢大爷的事,他俩到底去哪了。她这样突然离开,我没顾上问,不爽而已。
我都没意识到自己用了个多烂的理由来自我安慰,说服我我并不关心竹梦。
第二天,在冷热交加的煎熬中醒来,我知道我想太多了。
还没睁开眼睛,便已感觉到竹梦正坐在我的命根位置,冰冻的感觉刺激着晨起澎湃的热情,真的是太要命了!
“说,要不要做我男朋友?”竹梦咄咄逼问。
“小姐姐,你坐也要选择个合适的地方吧?真坐坏了,哪怕我答应做你男朋友,你都不会要啦!”
我抽身起开暴走,这丫头片子有完没完啊!
“我们还是先来聊下谢大爷吧,昨儿个你们去哪了?”
为了拯救我的小命,稍微喘口气,我赶紧转移靶心。
提到这个,竹梦又泫然欲泣了。
竹梦把我拉到偏厅,这里有一个小储藏室,搬进来便发现上锁了,而我东西也不多,所以从没进去过。
现在这个门是半掩着的,我推开往里走。
眼前是满满一立柜的大黄鸭,大大小小各种姿态款式。
每只大黄鸭的脖子上都系着一封信。同一个地址,一年又一年,从未寄出过的信。
竹梦示意我看信。我按上面标注的时间顺序,一封封慢慢拆开,细看了起来。
等到把所有的信都看完,我眼里好像有点潮潮的。
“我能做些什么?”
我以眼神询问同样也显得有些悲戚的竹梦。
头一回,我在我们彼此眼里达成了共识。
我想,我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了,不,是我们。
如果真如竹梦所说,他们的离不开,都是因为心底有着未偿夙愿的话,那谢大爷一直盘桓在这里,迟迟没有离开,或许就是因为这个未偿的心愿吧。
看来,我还需要再去找趟刘哥。
实在不行,就开门放竹梦!
我嘿嘿奸笑。但是想到竹梦这个渣段位,看来还是得我多费些心力。
我拿起电话。
“喂,刘哥吗?我想跟你打听件事,你得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