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他就觉得这一身脏兮兮红嫁衣的女人看着眼熟,感情不是乞丐,是阮家的那个傻子呀。
“原来是砚王妃,海某方才有眼无珠,见谅见谅!不知砚王妃大驾光临咱们落月阁,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海大年说是称呼着阮云簌为砚王妃,实则和阮天娇一样话里话外透着浓烈的鄙夷和调侃。
谁人都知道砚王府最不缺的就是砚王妃。
掐指算一算,阮云簌已经是第十三任砚王妃了,前面的十二个砚王妃现在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至于眼前脏兮兮的傻子,能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都难说。
阮云簌当然听得懂阮天娇和海大年语气里的意味。
若是原主,怕是早就羞愧难当夺门而出了吧。
可惜,原来的阮云簌早已经死了。
当着众人面前,一袭嫁衣的阮云簌走到落月阁中间,最昂贵的一把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低垂的凤眸微抬,朱唇轻启。
“本王妃来买落月阁镇店之宝碧海珠。”
当碧海珠三个字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落月阁大厅中先是一片寂静,而后便是轰鸣的笑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哈哈哈哈,阮家的傻子要买碧海珠?”
“我的天啊,我听到了什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难得难得,一个傻子还知道碧海珠!”
所有人,包括落月阁的扫地小厮都在嘲笑阮云簌的痴心妄想。
碧海珠是何等稀世珍奇,阮云簌这种傻子连提都不配提起,还想买?
哈哈哈哈~~
人们笑的前仰后翻,掌柜海大年更是笑出了眼泪。
“砚王妃要不去别地儿玩一会,海某这儿还要忙着生意没空招待你这样的贵客,这里是五十两银票拿去卖糖葫芦吃。”
海大年十分‘豪爽’的拿出了五十两的银票塞进阮云簌的手里,又将她从太师椅上拽了下来。
“慢着,谁准许这傻子走了?”
阮天娇眼神一挑,不知从何处出现的阮家侍卫拦住了阮云簌的去路。
“看看你现在肮脏的样子真给阮家丢脸,本小姐作为阮家嫡女得需教教你什么叫仪态。”
说话间,阮天娇从楼梯走到阮云簌面前,扬起手便要一巴掌打下去。
对于以前的阮云簌来说,她早已经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
阮天娇想要打她,只需要随随便便一个根本不成问题的借口,每每反抗换来的则是更狠毒的拳打脚踢。
慢慢的,她也就习惯了,不再去挣扎,只能忍着疼痛等着阮天娇打完。
众目睽睽之下。
阮天娇扬起的玉手眼见着就要落在阮云簌的脸上,那通红的指甲只要轻轻划过就会在脸上留下一道疤痕。
更何况阮天娇这一巴掌牟足了力道,后果可想而知。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但——
并非阮天娇打了阮云簌,而是阮云簌反手一巴掌利落的甩在了阮天娇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