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来嘿嘿一笑:“后来我就被开除咗,点知他嘅结局啊,我估一定顺利毕业,宜家不知呢边度当军官。”
陈碧珠气得锤了他一拳:“你个死人头,敢戏弄我。”
晏时来受了她一拳,笑问她:“宜家还痛唔痛啦?”
陈碧珠这才知道,他胡说八道,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垂首默默。
晏时来正色道:“讲真啦,你伤口宜家还在流血,万一唔好彩,得咗破伤风,会死人嘅。”
陈碧珠随口道:“你真系好鬼麻烦。若然呢就会死,我原先不知死咗几多回啦。从前不过一捧香灰止血,宜家纵未死。”
晏时来一愣:“你从前经常受伤乜?你唔系陈家大小姐,金尊玉贵乜?”
陈碧珠有些出神,仿佛想起来什么过往,并未答话。
晏时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多话了,便不再追问,眼看伤口清理干净,拿起撕下的衣襟,为陈碧珠包扎起来。
晏时来随口问道:“呢四个舞狮人,你点知呢个陈光祖有鬼嘅?”
陈碧珠看晏时来一眼,笑道:“系灯话我知嘅。”
晏时来很是不解:“乜话?乜灯?”
陈碧珠道:“当日在现场,陈光祖口口声声话自己经过呢扇挂咗宫灯嘅门,但呢盏灯系我本家六哥送来嘅贺礼,我命何叔挂上呢阵,天光早已大亮,根本唔系蔡青所话天朦光时。唯一嘅解释,就系陈光祖唔知呢盏灯系当日送来嘅贺礼,纵以为系一直挂在呢度。”
晏时来道:“蔡青同他兄弟早有过节,说唔定系故意陷害陈光祖嘅。”
陈碧珠摇摇头:“我信我自己嘅双眼,蔡青讲话有一句系一句,从唔犹豫,不像讲大话陷害别人嘅人,何况他当日已经赢咗,又何必追打落水狗。倒系呢个陈光祖,说话遮遮掩掩,若唔系他兄弟说漏了嘴,他都唔打算话给你我知,当日他也曾离开现场。”
晏时来道:“那又如何?一盏灯而已,能证明乜?”
陈碧珠沉声道:“这盏灯可以证明,陈光祖离开现场嘅时间一定晚于他自己讲嘅时间。如若唔系有鬼,点解要讲大话。”
晏时来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问口供时,她心中便已有数,却一直隐而不发。落后追踪到赌场,出老千把陈光祖赢了个精光,又故意丢下扑克牌,激怒陈光祖,引得他将自己劫持到暗巷,才有了后来的装神弄鬼。
饶是晏时来见惯心机算计,还是忍不住开口赞道:“你个棺材子,明明陈光祖才系你嘅猎物,你却把自己打扮成猎物,引得他一步步落入你嘅陷阱。”
陈碧珠露出得意的神色:“那晏队长服唔服?”
晏时来站起身,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呢几日,水沾唔得,发物补品也食唔得。”
陈碧珠一笑,知道他躲了过去,看一眼晏时来包扎的伤口:“你真系啰嗦过我屋企呢些婆妈。我在坐监,有乜发物同补品好食啊。”起身便走,晏时来只好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