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钧一脸漠然不为所动，伊书曼眼中是皆是看戏。

“求求你快想起来，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你还记得漠城的象牙山吗？那里有满山的昙花，我们经常夜半去看它们一齐盛放……”伊书曼声嘶力竭，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止不住。

“这些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把你送去酒馆说书怎么样？”霍钧甩开她，字字句句如刀似剑刺过去，“不，对于你这种**的女人，青楼更适合你。你真是，太脏了。”

这些刻薄的话已经伤不到伊书菁，她只想保住孩子！

“你放我走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闻言，霍钧目光越发阴郁。

他不爱伊书菁，大可以放她去和奸夫双宿双飞。

可伊书菁想离开，霍钧却对此莫名的抵触，内心还涌起一股烦躁。

“加重剂量，本王要亲眼看着那孽种落下来。”盛怒又有些茫然，霍钧开口越发显得轻飘，漫不经心。

明明是平淡的语气，却让人无端发寒。

伊书菁仿若身处冰窖，心像是被什么揪扯、撕咬、劈砍，激起剧烈的绞痛。

此前她从不知道，这世间能有言语就能生生绞碎人心！

“王爷，她纵使犯了天大的错，终归是臣妾唯一的妹妹，臣妾不忍心。”伊书曼柔声开口，

“五个月也不小了，臣妾求王爷，让柳大夫开个温和的方子，以免出事。”

“她污蔑你，你还这般妇人之仁。”霍钧冷哼，只要想到伊书菁的情真意切皆是演戏愚弄自己，心就冷硬了起来。

“菁儿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伊书曼顺势依偎在霍钧怀里。

“区区贱婢，死不足惜……”

伊书菁瘦弱的身子轻飘飘的落到一边，耳边充斥着那两人的柔情蜜意，哭得颤抖不止，“不要，不要……”

一个时辰后，药熬好了，伊书菁连踢带踹，差点将药碗打翻。

“滚开！”

她环顾着那些想害自己的凶手，眼神中冒出一股莫名的狠厉，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不顾一切扑上来撕咬，玉石俱焚。

眼前一张张脸，严苛的、看戏的、不忍的、劝慰的，在伊书菁看来，统统都是那么可憎！

在这世间，她可以说是孤立无援。

“霍钧，你就这么恨我？”伊书菁嘶声高喊，声声泣血。

霍钧迈步上前，神色淡得近乎冷酷，讥笑道：“恨？伊书菁，不要高看自己，你只配得到本王的厌恶。”

“好，你尽管厌恶我，我都受着。只求你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伊书菁死死护住肚子，喘着气，一字一句说道：“待我生下他后，你要我死，我绝无二话！”

最后一次祈求，只要霍钧答应，之前种种折辱，她都不计较，都可以忘怀。

“为了这个野种，你连命都不要了？好，好样的。”霍钧一拳打在雕花床柱上，吼道：“还不动手？是要本王亲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