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牛仔夹克的女孩走了进来。虽然酒馆里灯光昏暗，但猎东郎承认，女孩进门的那一刻，她头顶似乎闪耀着光环，让他眼中的世界一下子亮堂起来。

这是个幻觉，她大概就是空镜羽了。猎东郎走过去打招呼，“空镜羽吧，我是买家。”

他们找了个僻静角落坐下来。猎东郎问她喝酒吗？她说，“可以喝一丁点，庆祝卖出第一幅画。”

她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小口酒。嘴里吸着气，把酒吞下去。

“这啤酒味有点特别啊。”空镜羽说。

“很劣质，没有果香味。但偶尔喝喝，就当换个口味吧。”我说。

“我不是那意思。”空镜羽摆手道，“我是第一次喝酒，才知道酒的味道。好像有点辣嗓子哦。”

“是吗？”猎东郎点上烟，递给她一支，“要不要来一根。”

“我不会抽烟。”但空镜羽还是接过烟，放在鼻间闻了闻，“哇，好奇异的香味。我看他们抽的烟，都是自己卷的，那味有点呛鼻子。这烟好香啊。”

她眯着眼睛，脸上如水波般渐渐荡漾开一层舒展的笑意。

正好有盏灯挂在附近的房梁上，可以清楚地打量空镜羽。

女孩眉清目秀，乌黑发亮的长发束在脑后，左耳垂上有一颗小痣。她笑起来，右嘴角会笑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猎东郎不想让人感觉他可能会是一个扮作买家的骗子。

“账号多少？”猎东郎问空镜羽，“我把买画的钱打给你。”

“可是你还没看到实物啊。”空镜羽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天使》这画挺大。有点抱歉，我一个人搬不动，所以没办法带到这来给你看。”

“没事，和网上展示的一样就OK。”猎东郎说着，把1万星辰币立即打给空镜羽。

听得她兜里手机一阵“金币落地”的声音，空镜羽掏出手机，眉开眼笑地说：“哈哈……我可以入手那一整套达芬奇牌的星空水彩了。”

“其实，我有点好奇。”猎东郎摆了摆身子，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轻吸一口。

手肘撑在桌上，一手夹着烟，举在半空。

烟在半空氤氲缭绕。猎东郎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优雅、绅士，还有那么一点成熟味，“你的画是凭空想象的，还是在实地写生画的？”

“一半一半吧。”空镜羽说，“我去镇子边上那片泥沼写生，见过一个机械姬。那翅膀和孩子，是我想象加上去的。”

“这创意不错。是要表达什么呢？”

空镜羽又呡了一小口酒，脸上泛起红晕，比脸色苍白的她多了几分动人的妩媚。

“那算不上我的创意吧。是机械姬的心愿。”空镜羽说，“我见到那个机械姬时，我正在泥沼边写生。

她从远处慢慢地飞过来。她背后装了一对翅翼。我看到这场景，就随笔画了下来。等我画完时，竟发现她悄无声息地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