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怪哉,怪哉!
嘴角噙着笑,他在给与不给之间反复琢磨,后而合上履历册,叫人将升迁之事传了下去。
没一会儿,展鹏就找来了。
他体内燃烧着三昧真火,像只凶猛的野兽,他愤怒了,他要爆发了。
他推门而入,一声怒吼:“大人——!”
上官夜愣然抬头,目中流转的寒意,如箭射来。展鹏的老鼠胆一下子就没了,有点犯怵,像只小绵羊来到他跟前,只听上官夜问道:“你有何事?”
展鹏心头苦闷,道:“方才我在外听人说升迁之事。我只是有些纳闷,怎么这事跟那夜您对我们允诺的话,不太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你如今不是升迁做了官?从一名都头升迁为县尉,已鹏程得志,还有何求?”
展鹏内心泪奔。
都头升迁为县尉,实质上有何区别?
除了多几两俸禄,地位上,还不如他的小厮高呢!
喝了一口茶,浇浇心下的火,展鹏道:“大人,我说的做官……”
“展鹏,”知道他的意思,纵使他有登天的能力,可穿上龙袍也未必像太子啊。上官夜说:“做官跟做人不一样,不是随性就可。得一步一步来,不能好高骛远着漠视了脚踏实地。你的路还很长,将来还能参加科举升迁为县丞,县令,通判……你又何必要急于一时?”
这话说的展鹏有些脸红,惭愧道:“这样呀,那我谢过大人,我先出去做事了。”
来到门外,他嘀咕着自己怎么又被上官夜给套了进去?余光就瞅见身着锦绣衣裙的卿风往门外走。
他立马出声:
“卿风。”
“嗯?”
“如今身子可好?”
“不好,终日浑浑噩噩,老是记不住事,身子四分五裂,一动哪儿都痛。”
“那你不歇着,干嘛去啊?”
“抓药啊!”
“正好,闲来无事,哥俩一起去。”
卿风瞥他一眼,出了衙门。
展鹏买了两个油酥煎饼儿,给了她一个。
她一面走一面咬着油酥煎饼儿,说:“听说你哥俩升迁了,今晚家里杀鸡吗?”
“连你都奚落我?”
“怎敢。”
展鹏抱怨:“你说我这个县尉到底算个什么官?高不成低不就,在文人雅士的眼里,不仅地位卑贱而且还低俗。”
“你也不能这么说,好歹你哥也做了一年的县尉,却没像你这么牢骚啊!”
“我哥那叫能忍,满腹牢骚都向我吐,你们又不是他枕边人,怎会知道。这大人……唉……他腹中有墨,每次一张嘴,我就犯迷糊。今儿我一听升迁之事本想找他评理,想让他给我另谋出路,可是他一张嘴,我就……”
卿风心道你慢点说,跟百年罕见的机灵鬼谈条件,只有被忽悠的份!
他嘴笨,说不过上官夜,不犯迷糊才怪。
她脑袋瓜子这般聪明,还不是被他给摆了一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上官夜他一个小小县令有何作为,展鹏总不能让上官夜下台,他跑去做县令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卿风语重心长,道:“你也不能专挑坏的想啊,你从都头升迁为县尉,也意味着油水多多,所以想开点,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