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渊端坐在前,神色云淡风轻:“苏荔,你愿意跟十王爷走吗?”
那神态,显然只要苏荔点个头,他便可以像扔那雪狐尸身一般,随意将她扔出王府。
苏荔心口一紧,跪下坚定道。
“奴婢不愿!”
堂下一瞬寂静无声。
祁长渊浅浅勾唇:“十弟,你听见了?”
祁元皓也并不恼,笑眯眯:“听见了。”
“我向来不爱勉强人,既然她不愿,便请十弟另择。”
祁长渊神态淡淡,祁元皓却眸色轻挑:“四哥的意思是,若这婢子日后愿意了,我随时可带走?”
顿了下,祁长渊看向他,眯起眼来:“当然。”
“只要你让她,心、甘、情、愿。”
他仍旧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苏荔却不觉抖了一下。
祁元皓这才正眼看了一眼苏荔。
待人走后,祁长渊挥手屏退了其他人,独留下苏荔。
“为何不愿跟他走?”他唇角噙着笑,明知故问。
暗卫离开,只有死一条路。
苏荔低眉顺眼,只道:“我的命是主子的。”
她的命是他的,身子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只要他要,只要她有,万死不辞。
这个答案,祁长渊不知满意与否。
他眸色沉沉,却是又问:“那若是我要你去勾引他呢?”
寒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
刺得苏荔心口拔凉,她猝然抬头,满脸苍白无措:“主子……”
她话起头,祁长渊冰冷的手掌抚摸着她脸颊。
“同你说笑的,本王哪里舍得把你送出去?”
说着话,他炽热的吻便落在了她雪白的颈间。
炭火滋滋烧着,燃起一室旖旎。
情意正要浓时。
却听门外猝然响起通报:“王爷,慕姑娘突发心疾,慕府寻了太医去!”
倏地,热度自苏荔身上撤离。
祁长渊头也不回离开,独留一室清冷。
苏荔僵在原地,直到冷风刮来,引得她打了个寒颤,这才裹紧衣服,起身离开。
回了住所。
一名身着夜行衣的男人正站在她房门前。
苏荔眸色一亮,上前喊:“青松哥。”
刚进暗卫营时,她总受欺负,是青松一直护着她。
这么多年两人相依为命,在苏荔心里,早已将他当亲兄长看待。
青松站得笔直,目光温柔的看她:“荔儿,我有新任务了,这次要走七日,过来跟你道个别。”
苏荔神色一僵。
即便青松神态轻松,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这次又是肃杀令。
祁长渊下达的肃杀令,只能成功,失败则死。
寻常暗卫派去执行肃杀令或许一年不过一两次。
可不知何故,青松这两年却频繁被派。
但主子的命令,他们无从过问,苏荔只能缓声嘱咐:“万事小心。”
“放心,我向来命大。”青松重重看了她最后一眼,笑着道:“等我回来给你带你最爱的松子糖。”
话音落地,青松身影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