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暖回了家,照惯例是没有人的，贺岚房间的床没有整理，被子床单胡乱的纠缠着，似乎还有暧昧的气味升腾。她关上房门,进了浴室。镜子中的少女缓缓的除去身上的衣料，洁白的身体没有衣服的遮掩竟然越发的赏心悦目。她呆愣着看自己，眉眼与贺岚有模糊的相似,她轻笑,继而走进了温热的水幕中。

林牧抽完了身上携带的最后一支烟,抬头看了看那些亮灯的窗户，有一扇里，是她的家。他唇边不自觉带了笑,忽然看看一扇窗开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发上还滴着水珠，她白皙的面颊清晰起来，她的目光慢慢流转，最后停驻在他身上，十分惊讶的样子。

他们便在夜色下对视，随即她笑了笑,做出“怎么还在这里”的口型。

“来陪陪我,”他大声说,然后声音又小了些:“好吗?”她愣了半晌，就在他以为她要拒绝的时候，收回身子关了窗户。

不一会，她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神情高兴的像个孩子,嘴上却抱怨:“苏沐暖你大爷，简直慢死了，”她笑出来:“可是还是来了呀。”她的声音依然轻轻地，有些低,也有些夹杂了温柔的清冷。却在下一秒钟被少年紧紧拥住。

他用了全身的力气，苏沐暖甚至觉得疼，可她没有推开，她听到林牧少见的，柔和的私语:“多慢都没关系，只要最后来到这里，就好。”

只要别让他一个人面对全世界，那就够了。

苏沐暖的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背,安抚性的拍了拍。这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旁,她发上未干的水珠低落在他的衣服上。有汽车的车灯照来,光芒撕裂了这一片黑暗。贺岚下了车,贴身的裙子显示出她姣好的身材，裙摆上的印花在夜色中盛开，宛然又妖娆。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也下了车,考究的打扮不难看出尊贵的身份。

苏沐暖往黑暗中缩了缩。

“她…?”林牧察觉她的动作，低声询问。“她是我妈妈，”苏沐暖的微笑显得有些不真切。“你爸爸看上去经济条件不错。”林牧眯起眼看着那辆车,“那个男人，不是我爸爸。”她看着贺岚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笑的妩媚动人。

“这种事…很经常?”他皱眉看她，“大概一周有那么三四次，”她低头，无意识的玩着手指:“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吧，没有特别记过。”

林牧看着苏沐暖，她略低了头,看不清确切的神情，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看着自己的母亲与别的男人共覆云雨的。

“如果我说我懂你,你相信吗?”他的语气含了难以觉察的怅然。她点头:“为什么不信。”

他不奢望她懂，只求她信,这世上不只她一人痛苦。

林牧微微俯身,轻吻落在她的眉际，少女发上淡雅的香却撩的他忍不住吻下去，唇齿相交的瞬间他看到苏沐暖依旧睁着眼,没有惊讶也不闪躲，只是平静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