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的话了。”阮桥显得有点尴尬,“这个跟性别有什么关系?学习是自己的事情,上好,上不好,这可都是自己的以后的前程啊。你可要考虑好,不要轻易给自己的未来下定论。”
“哎!未来……连现在都很难过去,未来又在哪里呢?”
石梅抬起头,看着窗户外面光秃秃的樱桃树。仿佛自己就是樱桃树上原本翠绿欲滴的叶子,现在赶上冬季来临,早就不知道被北风吹到哪里去了。
“我在考虑一下吧。桥哥,如果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愿意帮我吗?”
石梅眨着眼睛,有一种难以捉摸和超出自己年龄的成熟油然而其。她紧紧盯着阮桥,像正在审讯犯人一样,目光如炬。
“帮忙?什么忙?”
“我是说如果。”
“行,只要我能帮上的,你尽管来找我。但,我还是不放心,你可别犯傻,做一些傻事!”
石梅笑了笑,说:“嘿嘿,放心吧,桥哥!我自己心里有数。我还要告诉你,我如果决定要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做好,让大家都对我刮目相看。如果有可能,我要打破一些咱们这里腐朽老旧的思想!”
阮桥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小姑娘,突然有些肃然起敬。
“行啊你,想不到你觉悟这么高!放心,我会帮你的!也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两个人聊了很久,阮桥才离开。石梅娘看着阮桥离去的背影,深深望了一眼。
石家最近老太爷高寿,也就是石梅的太爷爷。
如果按照传统,亲戚来拜寿,理应在石家老大家摆设酒席,也就是石梅家。石梅爹是家族长子,必然要承担起家族里大大小小的重要会客。
但,农村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如果长子家没有后代,或者后代里没有男孩,那他就不具备长子的一切权利。这个权利就要转移给自己有男孩后代的弟弟、堂弟。石梅家就面临着这种尴尬的境地。本身,石梅爹娘就是老来得女,现在这个条件再要一个那就是要命。为了石梅娘考虑,石梅爹坚决不再要。如此一来,石梅家在家族里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不怪石梅爹整日抽旱烟解闷,只是这世道,比他的心还狠。
老太爷这天十分高兴。他看到满堂子孙都来贺寿,脸上顿时显出了长寿的红晕。
“腊梅,过来!”老太爷指着石梅,让她过去。
石梅当时正端着菜,给厨房送过去。
“太爷,啥事啊,厨房还正忙活着呢。”石梅冲着老太爷咧嘴。
“小姑娘家家的,听太爷话,你那手就不是忙活厨房的料。将来啊,考大学,能干大事的!”太爷端起酒杯,一口喝掉半杯,“咱就在这里说清楚了啊,我老头子也没多少值钱的东西,她爷爷奶奶记住咯,我枕头里缝着的那块布,留给腊梅了!”说完,又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