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苏行充耳不闻,着手运剑,身影之快,只能感受到一道冷风拂过。
“本宫是瑶儿的母亲,杀了我,她会恨你。”承德皇后慢悠悠地开口,脸上展露出明媚的笑容,眉眼间与于瑶有八分相像。
“雁来,她会恨你……”
“玉面阎罗的缚魂眼,果然举世无双,可惜了…被情丝缚住了。”
一道鬼魅的笑声散逸开来,苏行提剑刺向她眉心的动作,骤然停止。
于瑶……会恨他…
“来呀,杀了本宫,杀了我!啊—”
一团不明物体被狠狠地掷在了她的脸上,那道轻柔的呼唤突然化作一道厉声叫喊,端坐于座上的美人,顷刻间化为一道黑气,徒留一地黯然。
苏行怔怔回首,看见了那道单薄但坚毅的身影。
于瑶大刺刺地抬起手背一抹嘴角的血渍,依旧是面无血色但却拽得不可一世,挽起衣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将那只鞋捡了回来。
“别装你娘的蒜了!”
毫无顾虑地扬声骂了一句,于瑶淡定地碾死了一只绿皮虫豸,脸色淡淡的,眼神却十分狠戾:“再特么敢阴我,我就把那老女人卖到怡红院去!”
躲在暗处的青衣人影将此话听得真真切切,冷漠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一丝裂痕,转眼间便隐去了。
放完狠话后,于瑶这才摆出一副娇俏小媳妇的模样,含情脉脉地捧住了苏行还未回过神来的俊脸,娇声道:“侯爷在想什么呢?居然被这么弱智的把戏迷住了。”
见她无事,苏行眼中充盈着的紫金流光渐渐隐去,凤眸如古井无波,定定地望着她。
“境蛊。”苏行道。
“正是。”于瑶松开手,脸色突然严肃,没注意到苏行眼中一晃而过的贪恋。
她方才……是主动亲近他…
素有“玉面阎罗”之称的镇北侯,只身攻破鬼狄十万大军时都不曾展露一丝笑颜,绝尘冷漠,不苟言笑,一个眼刀过去,鬼见了都得双腿打颤,坊间甚至传闻镇北侯是个面瘫,崇敬之中,又不由得生出一阵惋惜来,但当于瑶沉重万分地说完自己的推测时,略一晃神,竟发现苏某人静静地立在她面前,带着一脸怀春般的傻笑。
不是吧……这是唱哪出?
于瑶满脸惨淡,重重地叹息一声。
苏行眼见着她取出一根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
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苏行对她信任无比:“做什么?”
“侯爷你可长点心吧。”于瑶恨铁不成钢地说,银针入指两分,见有血珠渗出,她这才稍稍放心,“境蛊可堵人筋脉,致人失心疯,侯爷这副模样,显然陷得很深呐。”
“你在关心我?”苏行离题万里,让于瑶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回道:“万一侯爷有个三长两短,我只能含着热泪纳八房清倌,夜夜笙歌,纵情享乐,想起侯爷时只能忍住悲痛,尽量不笑出声。”
闻言,苏行的脸色立刻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