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鞍咬牙，手颤抖地握着腰侧的长剑。这把剑还是挺有名的，剑名‘宵练’，乃是春秋时期卫人孔周所藏，觉疾而不血刃也。这把剑是当初沈恪托人寻来的，赠予他，予以重任。

“怎么了？”坐在窗口边的苏厌净有些好奇，掀开了车帘子，看到了府衙的破败模样，猛地倒抽一口气，而后默默放下了车帘子，“那什么，咱们是不是走错地儿了？祁鞍，你迷路了？”

祁鞍表示，他的剑已经出鞘了。

“别闹了。”沈恪笑了一声，而后拍了拍苏厌净的肩膀，“先下车，回头祁鞍又该提剑砍你了。”

苏厌净抽了一下嘴角，而后开始撵晏君澜：“快下去快下去，别磨磨蹭蹭，做人要学会吃苦。”

“……”晏君澜觉得很委屈，晏君澜觉得自己似乎没地位了，晏君澜表示自己不想做这个师爷了。

苏厌净和沈恪一前一后架着落拓少年，下了车就交给了身强力壮的祁鞍，四个人外加一个半死不活的被背着的少年，就这样推开了尘封许久的府衙的大门，从此再踏不出这道门槛。

门口破败，府衙门内……更加破败。苏厌净一进门就没了想要在这儿生活下去的欲望，整个人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逃走不做这个县太爷。当然，纵使他有千万想法，沈恪也能给他一一掐死在摇篮里，不再动弹。

府衙破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三个人率先收拾了一间房出来，把受了伤的落拓少年先安顿好，而后又花钱请了正规的大夫给少年看了病买了药。少年的事就完全交给了沈恪来负责，其他三个人开始打扫其他的地方。

先从卧室开始，再到厨房再到府衙的大堂，上午三个人只打扫了一小部分。中午的时候，沈恪见落拓少年好了些许，就上街雇了几个佣人，打扫起来就快多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几乎就全都收拾好了。

完成打扫的一瞬间，苏厌净和晏君澜两人背靠背一下子坐在了后院的草地上，动弹一下都觉得困难。

沈恪端了水，出来的时候西方已经呈橘黄色了，太阳也只露出半张，像是……扩大版的月亮？

呵……沈恪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一笑出来，整个人精神都放松了：“喝水吗？”他走到苏厌净的身边，蹲下身，离苏厌净大概半人的距离。

苏厌净愣了一下，而后直起身子，伸长手结果碗：“好巧，我正好觉得渴了。”说着，咧嘴一笑，大口喝了下去，而后留了一丁点儿，递给身后的晏君澜，“来来来，别说你家大人亏待了你。我有口水喝就不会漏掉你，给你留了好大一半呢。”

听闻此话，晏君澜一喜，接过碗，看着只剩碗底那一溜溜水，抽了抽嘴角：“大人，你这是欺骗，是要被关进大牢的。”

“呵，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说着扭过身，一下子把晏君澜扑倒在地，两个人就这样在草地上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