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她心中没有不满是不可能的,但因着教养没有表现出来。
后来鄢家落难,荆如玉刻意疏远他们,她便更是寒了心。
可没想到,这丫头竟突然将自己的嫁妆都送到了鄢家,还把这些东西都交给她来打点!
想到自己回娘家借银子,却被娘家嫂嫂冷嘲热讽地“请”了出来,现在又看着面前这厚厚的一本折子,关氏胸口发胀,瞬间红了眼眶。
“你有这份心舅母就很高兴了,你舅舅没白疼你!
不过这些东西我不能收,你个姑娘家,还是要有些东西傍身才行。”
“舅母,你就不要推辞了,二表哥明年要考武举,耽搁不得,团哥儿也要请启蒙先生,还有大表哥和表妹的身子也马虎不得。
我已经考虑过了,把这些东西变卖一些,就能帮咱们暂时渡过难关。
等我把铺子收回来,咱们的日子就会好过多了。”
荆如玉说话时表情很平静,感觉就像每一句都是深思熟虑过,且有长远考虑的。
关氏握着那家装单子,喉咙一紧,竟上前将荆如玉揽在了怀里。
“好孩子,以前是舅母心性小了!”
荆如玉别关氏这一抱身子不由一僵。
除了外祖母,还没有谁这样抱过她,连她母亲也没有。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关氏,只道:“舅母,咱们是一家人。”
关氏喜极而涕,连连点头道:“好,一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鄢老夫人看着关氏和荆如玉,眼里的欣慰也是藏不住。
荆家和那个陈煦一定是瞎了眼,才会看不上她外孙女这么好的姑娘!
鄢家这边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荆府此时就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阴气沉沉的。
正堂里,荆相爷的脸色犹如锅底,他听闻荆老夫人和鄢氏她们并没能把荆如玉带回来,一张本就严肃的脸拉得更加长了。
坐在正堂的陈夫人听闻自己女儿又被荆如玉给伤到了,气道:
“相爷,你瞧瞧,这样的媳妇我们陈家可要不起!
不是我说,当初与我们煦儿定亲的可是五姑娘,这换成了六姑娘我们念着两家的情分,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您瞧瞧,她这都做了什么!可怜我们煦儿,大好的前途,名声就这样受累了!”
“母亲!”
一旁的陈煦听了母亲这话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随后,他撩起衣摆,笔直地跪在了荆相爷面前。
“祖父,我与荆如玉的婚事虽不成,但我还是想称您一声祖父。”
他顿了顿,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荆老夫人身旁的荆越溪,蹙着一起的眉头松开了些许。
“这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如今我与荆如玉和鄢,正好可以让事情归位,我和……”
“陈哥哥!”
陈煦本想提出将弄错的婚事换回来,重新将他的心上人风风光光的娶回家,好让事情皆大欢喜。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荆越溪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