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轻轻的颤抖,没有血色的嘴唇紧闭,从披散的长发缝隙里透出一双慢慢睁开的眼睛,黑黑的瞳孔黢黑闪亮,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个有些发福的黑胖中年男人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短衫筒裤,绑腿布靴将筒裤扎的像个大鸡腿,他的手里正握着放在炭火盆里加热的烙铁细长手柄上,炭火滋滋啪啪燃烧着。
他凶恶地看着捆绑在椅子上的少女恶狠狠地说:“还装不装死了?嘴硬的小贱人,看我一会儿不烫花你的脸。”
说完他兴奋地再次举起了烙铁。
“够了”
一道尖细的男声阻止到
“杨黑子,烫花她的脸就卖不出价了,这损失你出吗?”
黑胖男人赶紧放下烙铁,毕恭毕敬的说:“小的不敢,张管家您教诲的是。”
一身长衫外套一件马甲,轻瘦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走到少女面前说:
“耳方啊,老老实实的告诉大夫人,你是不是偷拿了夫人的一支金杈?你交出来就没事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耳方在记忆里搜索金钗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她开口问,
“什么样的金钗?在哪里不见的?”
她异常淡定的表情看着张管家。
轻瘦中年男子只觉得脸上肌肉都在抽搐,心中暗感不妙,“这小妮子真是个硬骨头,亏自己还想把她纳入妾室,这下子怕只能卖去青楼了,白白可惜了这张脸蛋。”
“你个贱蹄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今天我就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烙铁硬。”
张管家的身后传来一个女声,一直坐在软垫靠背椅上,穿着艳丽牡丹绣花桃红色套裙的妇人挤过张管家。
她一把抢过家丁杨黑子手里的烙铁手柄,举起来就向少女脸上招呼。
张管家上前拉住衣着艳丽妇人的手臂说:
“夫人大可不必啊,等天亮我找个人牙子将这个丫头卖了,将来收拾她的人多着呢,过不了多久她扛不住就死男人堆里了,您更解气不是吗?”
“而已还可以换点银两,何必现在呢?这要是县尉老爷知道点消息,对夫人也有影响啊?”
妇人怒目盯着少女
“这个贱蹄子,本来就是逃荒到咱们府上来的,老爷看她可怜才让我收她做丫鬟,”
“没有卖身契来路不正的贱婢才能卖几钱?还不够我一盒胭脂,”
“杨黑子给我把她衣服扒了,今天就把她赏给你来弄死她。”
妇人被张管家拦着,依然恨恨地盯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少女,咬牙切齿地对家丁下着命令。
杨黑子亢奋不已,嘴角的横肉都随着裂开的嘴抖动着,露出一嘴黄褐色的牙齿,他搓着双手向少女逼近。
少女披散着头发慢慢抬起头看着这一场狰狞,仰起的嘴角冷笑一声,
“哼!”
少女想不明白,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