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你了？”殷沉笑了笑，彻底退开了。

退开之时，将情欲面目又彻底敛去，好像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人。

“我……没做好心理准备”，顾元瑶低头，倒是回答得诚实而干脆。

殷沉说过现在不会碰她，她记着这话呢。

更何况，顾元瑶也真的并不想殷沉现在碰她，在她还没有自由，还需要面对裴爷的时候，她不想跟殷沉发生些什么。

觉得不干净，不纯粹。

身体可以交付别人，可是如果是爱的人，她希望是可以全心全意，身体和灵魂都纯粹的时候。

“不急”，殷沉笑了笑，“因为你爸，你太早需要承担很多事情，过于早熟了，我倒是忘了，你还只是个小丫头。”

殷沉握住顾元瑶的手，再一次将她拉到窗边，然后猛的把窗帘拉开到最大。

“看外面，大大方方的看，这些霓虹灯火都应该属于你。”

顾元瑶转头看他，眼睛突然有点红。

顾元瑶太过于卑微了，卑微到都已经认命了，无法改变的出生，注定要让她受困一世，她注定只能生活在最狼狈的底层，如果她那不知好歹的父亲还不收敛，搞不好，活着都困难。

在黑暗无望里生活太久了，窥见灿烂的一切明亮，都觉得不真实，都觉得无法属于自己。

“还睡不睡？”殷沉转眸看她。

顾元瑶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他为什么这么问。

“在这呆了这么久，是不是都没怎么出去？”殷沉说话时候放开了顾元瑶的手，走向衣柜，给她拿了套休闲的衣服，然后侧头笑，“我带你出去玩。”

“门外等你，赶紧换衣服”，殷沉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又低声继续开口，“一会出去轻点，宋姐已经休息了。”

顾元瑶点头，然后看着殷沉的身影出了门。

将衣服换好之后，她还特意把房间里的灯关上了，既然要出去了，自然得关下灯。

她摸索着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大厅也没有开灯，黑蒙蒙的。

伸手下意识贴着墙摸索，突然有只手拉住了她。

“轻点，我带着你”，反应过来的时候，殷沉的气息已经在耳边了。

黑暗里，殷沉握着她的手，脚步很轻，握得却很紧。

穿过大厅，出了别墅，外面的路灯和月光倒是又让人重新置于明亮里了。

不过外面并没有车子。

殷沉笑了笑，似乎看出了她的诧异，拉着她往外去，在外面不远的路口放着辆摩托车。

“这车不行？”殷沉看顾元瑶睁大的眼睛失笑。

“行”，顾元瑶笑了笑。

“大晚上的，我们去哪？”顾元瑶不太能想象，夜生活对她来说，很遥远。

“带你看电影去？”殷沉走到这边，然后递了个头盔给她。

“现在半夜了”，顾元瑶提醒他。

“有通宵的小电影厅，你放心，很安全。”

殷沉长腿一迈，自己先上了车，然后反手拍了拍身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