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罢似是非常满意,甩了甩手中绢帕,说道:“听到了么?按照莞尔说得做!”
宫女惠儿惶恐的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皇后看着她身影消失,回身便展颜一笑,好似方才那一幕只是幻想,优雅的同座下那些莺莺燕燕攀谈。
花亭嬉笑热闹,莞尔却头脑发闷,看着她们,还不如对着停尸房中的死尸痛快。
正兀自腹诽,便听着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听闻善德县主文武双全,颇有当初同安公主遗风。”
莞尔扫了那个圆脸小眼的女子一眼,随意道:“刘夫人谬赞了。”
话音一落,亭中便是一静。
惠儿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道:“这是赵侍郎的夫人。”
“请夫人恕罪,莞尔记性极差,总是记不住别人长相,请您见谅。”
那女子面色不变依旧笑着,抬手抚了抚指上宝石戒指,淡声道:“不怪县主,是妾身长的乏味了些,所以才让人过目即忘。”
莞尔连忙摆手,“夫人严重了,只是普通些罢了,谈不上乏味。”
人群小声的笑了起来,皇后叩了叩书案,嗔怪的看了莞尔一眼说道:“姑娘们自去玩耍吧,同我们这些妇人在一处也不尽兴,莞尔你去招呼各位小姐妹。”
“是。”
总算逃出了那个地方,莞尔将那些个娇气的闺阁女子带到花园中,听她们故作聪明的嘲讽、打趣,随意应付了会儿,便寻了个借口离开,躲在一处假山石上晒太阳。
她靠着石壁,闭着眼抚摸着腕间银环,摩挲着上头一道凸起的纹路,默念了一遍静心之法。
“砰。”
一块大石落入莞尔身侧的水中,溅起的凉水湿了她的衣裳。
莞尔不惊不慌的坐起身拍了拍衣上水渍,抬眼冷冷的看着对面石头上的女子,露出一抹讥笑。
“是你啊,手下败将。”
倒霉至极,她竟撞上了忠武将军嫡女董瑶,前几日,她入狱便是此人的始作俑者,都是她唆使家丁将酒酿都撒在花中,莞尔这才气不过去她们家酒窖偷酒。
两人的恩怨要从莞尔初入长安时说起,有一次二人在街上因争抢一盒点心大打出手,董瑶不敌莞尔,被她一脚踹下马儿,自此便结了仇。随后便散播谣言说她仗势欺人,蛮狠无礼。
所以,新仇旧怨加起来,今日少不得要起争执。
不过,莞尔思及皇后的嘱咐,又懒得同她计较,便打算避开。
谁知,那董瑶见周围没人便尖着嗓子讽刺道:“呦,县主,怎的独坐此处?难道是身上的牢味太重了?毕竟是刚被放出来,还沾着晦气呢,你真应该感恩陛下大赦天下,要不我定会让你再吃几个月牢饭。”
董瑶随了她父亲,女生男相,身材短粗,说话更是粗犷,冷不丁一听还以为是个男人。
她身后跟着几位姑娘,见状都停在不远处看热闹。
莞尔不想与她多话,听罢只是淡声说了句“多管闲事!”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