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往东，我便偏偏往西，他送我入秦家，让我领悟无情之道，我偏偏对秦家之人言听计从，他灌顶让我一步入凌云，我偏偏不取分毫，封印修为。”

“可现在，老东西已经死了，以前的胡闹任性自然也就没了意义。”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故事编得不错，但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要在秦家上演这么一出好戏。”

灌顶一步入凌云？

且不说身体承受不住，且不说境界桎梏，出手灌顶之人至少要是山海境强者！

这小子是在告诉他，自己有一位山海境强者的长辈？

至于什么无情之道，他更是听都不曾听说过。

总之，叶寒口中的话，他一句也不相信！

“算不上什么好戏，随手而为罢了。”

叶寒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什么狗屁无情之道，不过是那老东西编出来的借口罢了，他是害怕我面对以后要走的路会心慈手软，有所动摇。”

“因为我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那老东西，我更想当一个普通人，于是那老东西便非要让我亲眼看一看，普通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惨烈程度比之修士也丝毫不遑多让。”

“后路断了，无论前面有多难，也只好闷头咬牙往前冲了。”

白发老者笑了笑，“听起来倒是用心良苦……说完了？”

叶寒点了点头，“算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前辈毕竟是无辜之人，将前辈牵扯进来，晚辈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动手之前陪前辈聊几句，黄泉路上想来不至于太过寂寞凄苦。”

白发老者放声大笑，“修行之人，哪个不是双手染满鲜血？又有谁算什么无辜之人？”

“不过，老夫说句心里话，跟你聊天实在是接不上话，哪怕老夫也是听得心惊胆战，想必很少有人愿意陪你聊天。”

说着，白发老者身上已是有淡淡金光溢出。

叶寒苦笑摇头，“晚辈好心好意的陪前辈聊天解闷，前辈又何必说出这种扎心的话来？”

哈哈哈！

白发老者大笑，“你这小子倒也有趣，不过如此一来，老夫便更舍不得放你走了，过几年等老夫也下去了，身边没个人聊天解闷可不行。”

轰！

狂暴真气猛然从白发老者体内涌出，白发老者满头白发根根竖起，双目之中金光璀璨！

“老夫一生纵横，斩金刚七人！屠先天百人！区区聚气，死在老夫手下的更是数不胜数！”

“你区区聚气，有何本事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

“小子！老夫忍你很久了！给我死！”

呼啸狂风之中，叶寒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将空茶杯放下，终于是悠悠站起身来。

“前辈既然知晓白衣禅师李如相金刚无敌，可战山海，真武转世吕天心入微无敌，横扫凌云，又可曾听说过聚气无敌？”

迎着扑面而来的凌厉金色巨掌，叶寒闭上双眼，轻轻叹道，“请前辈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