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利落地说着,几步就跳到灶台前,打开大锅,取出蒸饼,放进一只饭碗里,端到那青年的跟前:“将就着点,别噎着。我给你倒热水,再找找厨房里有什么吃的东西。可怜的,这大冬天不吃东西是要死人的。哦,我记起来了,昨天厨房给我发了两块饼,我没吃完,你先拿去用个热水泡泡,估计还能吃。等下其他人就要回来了,给他们看见非打死你不可,你还是先走人吧……”
秦筝说话就像是倒豆子一般,清脆爽利,不给那个青年一点回话的工夫。
秦筝将两块饼塞进那湿漉漉的怀中,手指还顺便压了压那青年的胸膛,嗯,里面不是棉衣,是皮袄子,皮袄子里面的肌肉很坚实。
然后,秦筝就拉着那青年往后门走,同时絮絮叨叨地说:“你快些走,给他们看见了非打死你不可,我说不定也要受到连累,可没法帮你……”
正说着话,秦筝却看见自己的手上沾了一块煤灰,当然是拿饼的时候沾上的。于是他毫不迟疑地擦在那青年的袖子上了。
雪白的衣服拿来做抹布,感觉真好。
当然,动作很隐蔽。
然后,在那个青年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将后门打开,要将那青年推出门外。
那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跺脚叫道:“你泼了我一身脏水,你要赔我!”
秦筝眼睛眨啊眨,惊讶地叫起来:“你来厨房偷食,被我抓住,泼你一点水,你居然还要赔?既然这样,我就叫了,大家快来……抓……”
秦筝的嘴巴被捂住了,那青年眼睛冒火:“你竟敢诬赖我偷东西吃!”
秦筝嘴巴被捂着,只能眨着纯洁无辜的眼睛。
因为要捂着秦筝的嘴,那青年另一只手很自然地就搂住了秦筝的身子。秦筝的腰肢很柔软,青年禁不住一阵恍惚。秦筝吐出来的气呼在青年的掌心上,痒痒的。
青年随即警醒过来,松开秦筝的腰肢,恶狠狠地警告:“不许诬赖我!”
秦筝抓开了那青年的手,眼睛纯洁无比:“成,你不许到掌柜面前告我!”
那青年悻悻地看了秦筝一眼,咬牙说:“成,就这样!这笔账,我记着!”
秦筝不知道,那个青年转身就忍不住喃喃自语:“果然是面白无须、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一表人才……”
干净利落地将灾难扼杀在萌芽之中,秦筝继续干活。
然而,平静的生活总不能持久,不一会儿一名趾高气扬的小书童进了厨房:“你就是那个秦湛是不是?老板吩咐了,叫你去将房子收拾出来,给我们家公子住!”
“你们家公子?”秦筝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我们家公子!”那小书童的眼睛直接看着屋顶大梁,“一楼的屋子实在太冷了,我们公子住不惯!我与你家掌柜说了,掌柜说,二楼有个伙计叫秦湛,占了一间屋子,让他将屋子让出来就成!你去搬东西!我们换个屋子!”果然是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