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别以为装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模样老夫就信了你了!”
“说罢,你到底有什么诡计在等着老夫?”
朱瞻圻却是苦笑道:“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学生此番前来是带着真心诚意,哪里有什么诡计!”
刘夫子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冷笑道:“你?朱瞻圻会真心诚意跟老夫道歉?”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不怕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使出来!”
“老夫还告诉你,只要老夫一日做你的夫子,在学堂就必然管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来胁迫,老夫都不会变!”
刘夫子一番话掷地有声,听的朱瞻圻苦笑连连。
接下来,刘夫子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对着朱瞻圻一顿狂喷。
从朱瞻圻的小时候调皮捣蛋,再到长大了横行无忌,肆意妄为之事,桩桩件件,一个都没落下,对朱瞻圻进行了全方位的否定。
一个时辰后,朱瞻圻抹了一脸的口水,看着喷舒服了的刘夫子,再次一拜道:“夫子教训的是,学生必定谨记于心,此后还望夫子不吝赐教。”
态度可以说是相当诚恳了。
刘夫子这时也有些纳闷,莫非这朱瞻圻真是诚心悔过了?
要在平日,他这么骂朱瞻圻,朱瞻圻早就闹将起来了,最起码也是甩脸就走,哪里会听他这些夫子大义。
朱瞻圻看刘夫子表情有些缓和,就知道事情有些进展了。
立马让马西巴把那只老母鸡和备好的厚礼拿出来,双手奉上。
刘夫子仍旧不太相信,他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到底是不是朱瞻圻。
“你,真是诚心悔过了?”
朱瞻圻拱手道:“千真万确,学生此行只为求得夫子原谅,还请夫子恕罪。”
刘夫子这才勉强相信了朱瞻圻的话,他教书育人十数年,恪守圣人教诲,一心只想将这些皇子皇孙教导成才。
为此教导严格,从不徇私。
之前他对朱瞻圻的厌恶,又何尝不是爱之深责之切呢?
眼下看到朱瞻圻迷途知返,诚心悔过。
刘夫子老怀大慰道:“你能够悬崖勒马,浪子回头,也算是难得了。”
“但你还需戒骄戒躁,恪守圣人教诲,万万不可再行差踏错,走了歪路了。”
朱瞻圻自然连连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把这老头子哄好了,喷了我一脸口水。
当皇孙心好累,动不动就得哄老头子。
但总算不虚此行,这下朱棣那凶老头不会揍我了吧?
就在朱瞻圻和刘夫子两人冰释前嫌,握手言和,相谈甚欢之时。
一队兵马忽然冲过来将刘府团团包围,杀气凛然。
朱瞻圻和刘夫子一阵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街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背上一人手持银枪,怒喊道:“贼老头胆敢欺负我儿子,快速速受死!”
来人赫然是朱瞻圻的便宜老爹,汉王朱高煦。
原来方才朱高煦正在青花楼快活之时,手下小太监来报,他的好大儿朱瞻圻上刘府请罪,却被刘夫子狂骂了一个时辰,百般羞辱。